永樂拍賣高麗佛畫褙紙《孟子》寫本殘葉考

永樂拍賣高麗佛畫褙紙《孟子》寫本殘葉考

李佳凝、馮先思

北京永樂拍賣於2025年12月15日推出一軸15-16世紀水月觀音圖。據說，在其原裝裱背後的托底紙中，發現了《孟子》寫本殘葉。又有專家考證，此殘葉當為元末明初時期高麗王朝寫本，也是市場僅見年代最早的《孟子》寫本。該寫本正文為《孟子》漢文原文及各家注解，天頭處附有後期藏家以韓國諺文作的批註，直觀體現了《孟子》等儒家經典在朝鮮半島的傳播路徑。這一發現不僅打破了《孟子》早期文本研究高度依賴刻本系統的局面，其附著於佛畫的保存狀態更是尚屬罕見。

古籍之中封面裱褙時常發現有用書籍殘葉者，例如中國書店曾于書中發現《西廂記》刻本殘葉，天一閣曾發現明代包公探案類小說殘葉；襯紙中所見古書印本殘葉更是屢見不鮮。這些偶然留存的古籍殘葉，有些是已佚失之書，吉光片羽彌足珍貴。

但是現存最早的《孟子》鈔本似乎以敦煌石室所出最早，近年商務印書館出版的《孟子章句》整理本封面即以此鈔本作爲封面配圖。

根據永樂拍賣公佈的圖片，現存《孟子》注本殘葉約十一個半葉，我們按照從上到下，從左到右的順序編爲十一號，其中前兩號皆殘存一個半葉的約二分之一。這些殘葉有界欄，正文用大字，注文永小字。天頭有韓國諺文批注（間雜漢字）。這些圖片大體清晰，個別地方小字難以辨認。

圖片公佈之後，我們嘗試對這一《孟子》寫本的來源進行了溯源，我們發現此殘葉實爲胡廣《四書集注大全》中《孟子集注大全》殘葉。這十一號殘葉皆爲卷十九《盡心》篇上第三十二章至第三十七章的內容。現將此寫本殘葉與國家圖書館藏明胡廣纂《四書集注大全》（08782）第十九冊相互比校，列圖如下：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1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2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3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4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5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6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7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8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09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10

高麗孟子寫本殘葉對照圖-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