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《為前賢行役》新書發佈會上的發言

在《為前賢行役》新書發佈會上的發言

沈津

按：2024年10月31日上午，「紀念顧廷龍誕辰120週年座談會暨《為前賢行役—顧廷龍誕辰120週年紀念文集》新書發佈會」在山東大學舉行。顧廷龍先生弟子沈津受邀發言。

謝謝何朝暉教授給了我一個機會，在山東友誼出版社出版的新書《為前賢行役—顧廷龍誕辰120週年紀念文集》發佈會上講幾句話。

今年是顧廷龍先生誕辰120週年。顧先生生於1904年，時為甲辰。2024，天干甲屬木，為青色，地支辰屬龍，所以甲辰是青龍得位，因此今年也為「青龍年」。在中國傳統文化中，龍是天之四靈之一（青龍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）。我以為何教授主編的新書能現在出版，是對顧先生的一個很好的、有意義的紀念。

此書書名為「為前賢行役」，是有實在意義的。它取自顧先生早年起草的《籌辦合眾圖書館意見書》，中有「專為前賢行役，不為個人張本」句。我以為先生所雲「前賢」，包括古代及現代的宿儒宗師，宏才俊彥。說得簡單一些，即是要為前輩學者做事，而不為自己謀取私利。在先生撰寫的眾多文字中，有幾篇是涉及「合眾圖書館」的，但有二篇，一為上面所說的《意見書》，一為《上海市私立合眾圖書館捐獻願書》，這二份文件實為中國圖書館事業史上難得的重要文獻，這也體現先生一生所為。

蓋「合眾」創辦的目的，就是「負起保存國有文化的責任」，「以保存古書為職志」，「是在蒐集各時代，各地方的文獻材料，供研究中國及東方歷史者的參考」。「使得確成為一個有計劃的蒐集歷史文獻的專門圖書館」，凡是「與考史有關的東西，不致遭無人問津而毀棄的地步」。先生在圖書館事業中所做的一切都是「為他人作嫁衣裳。」

津1960年拜先生為師，習流略之學。三十年間，杖履左右，深知先生學無所不窺，力守前賢之教，一生不說做話、大話，只幹實事。十年前，津曾撰文《顧廷龍與合眾圖書館》有云：辦圖書館，功在當代，卻利達後世。我以為先生和「合眾」本身就是兩部大書。先生的歷史，實際上就是一部合眾館的歷史，這是非常值得研究的題目。2010年我在中山大學圖書館工作期間，非常想做的一件事，就是想編一本《顧廷龍研究》，但是因為各種原因，而不能成功。而如今澤遜教授和朝暉教授卻不辭勞瘁，將此書完成，了卻了我的心願，這是我要特別感謝他們的。

十月中旬，我初讀了此書的校樣稿，這部82萬字的書稿，是研究先生學術成就的一部書。這和下個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陳超主編、黃顯功具體實施的《畢生盡瘁圖書業—顧廷龍誕辰120週年紀念論文集》是姐妹編。能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出版二部紀念先生的大書，實在是不容易之事，這說明瞭眾多作者對先生的圖書館事業、對文獻學、版本目錄學貢獻的認可。

此書所收文字一半是顧先生去世後，一些學者已發表的回憶文字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另一部分作者姓名較為陌生，或是不見經傳，如江曦、劉曉麗、胡培培、陳鍇等十八位，他們是山東大學杜澤遜、何朝暉的高足。他們或已畢業，或仍在讀，但他們所寫篇章，體現了他們能夠利用所學，去結合史料，查諸文獻，用細膩的筆能將顧先生與前輩學者之間的交誼，包括上下議論，賞奇析疑，很客觀地表達出來，這也是很好的一種文字訓練。

最後謝謝友誼社何慧穎社長及責編孫鋒、肖杉先生。

謝謝大家！

2024.10.24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