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師圖書館善本書目與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關係考(上)
京師圖書館善本書目與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關係考(上)
趙兵
【提要】
北大圖書館所藏佚名《學部圖書館善本書目》抄本,實是繆荃孫編纂之清稿本。結合對咫進齋藏書的追蹤考察,可知過去被當作姚覲元所編的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,是由他人編造而託名於覲元的一部後出書。它非但不是繆編《善本書目》的參考資料,反而有所取材於後者。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是以繆荃孫《學部圖書館善本書目》之《古學彙刊》本及夏曾佑《京師圖書館善本書目》鉛印本爲基礎,增添其他材料,稍加改動而成。其編者很有可能是陳乃乾和沈韻齋。【關鍵詞】
姚覲元;繆荃孫;夏曾佑;咫進齋善本書目
清代是我國古代藏書的鼎盛時期,公私藏書皆然。而私家藏書尤與學術發展密切相關。探討私家藏書的來龍去脈,自然有助於對文獻流轉的認識,並進而窺測學術演變的文獻根基。可惜的是,有清一代,私家藏目也衆,至今尚未有全面清理。對不少私家藏目的編纂流傳情況,都有待進一步廓清。咫進齋藏書目即是其中一例。
一、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考略
今日所見咫進齋藏書的專目有兩種:一是流通較廣的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,一是《歸安姚氏咫進齋書目》。前者抄本尚多,後者僅知中科院國家科學圖書館藏有一部抄本(索書號:史823.3/030)。但疫情所限,後一種尚未寓目。因此,本文暫時只討論前一種。
截至目前,介紹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最爲詳盡的,當屬來新夏(1923-2014)主編之《清代目錄提要》。這部書出版時,尚對姚覲元生卒年份不能明瞭,介紹覲元生平時誤標作「(?-1902)」,所以將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歸入「生年無考個人作者」一類。其提要先介紹覲元生平,然後説道:
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四卷。(清)姚覲元撰。清末抄本本書目爲姚氏自藏善本書目,共分經、史、子、集四大類三十九小類,著錄藏書三百二十七部。其中經部九小類,五十七部;史部十三小類,八十部;子部十二小類,七十五部;集部五小類,一百十五部。據書中所錄題跋判斷,書目編輯時間最早不超過同治六年(1867),抄本抄寫時間最早不超過光緒二十三年(1897)。每條款目著錄均較完備,包括:書名、卷(冊)數、版本、作者、行款、鈐印、校記題識的全部內容。有些條目還附有提要,是姚氏本人的見解與研究成果。[1]
在介紹了書目的基本信息後,該提要又論述了書目的四個特點,概括而言即是:版本精、來歷明、質量高、富資料價值。提要最後又寫道:
本書前引葉昌熾《藏書紀事詩》一條,涉及姚氏一些活動情況,可資參考。另,本書卷四卷端署作者爲姚覲光,誤。(清華大學圖書館)[2]
通過這則提要,可以快速地瞭解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的基本信息。以姚覲元爲其作者,也是學界共識。如姚名達《中國目錄學史》,程千帆、徐有富《校讎廣義•目錄編》等名著均無異説。[3]但據我們考察,這部書目頗有些來路不明,未敢遽定其作者爲覲元也。
(一)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之版本
讀書需講求版本。可惜前引提要,對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的版本略無一及。根據調查,該目抄本尚多,至少有如下諸本:
1、國家圖書館藏抄本之一(索書號:普/目440/8755.1),二冊,書前錄葉昌熾《藏書紀事詩》一則。內鈐「國立北平圖/書館珍藏」朱文長方印,下稱「平圖本」。[4]
2、國家圖書館藏抄本之二(索書號:普/目440/8755),二冊,書前無葉昌熾《藏書紀事詩》。內鈐「商務/印書館/編審部/藏書」、「北京圖/書館藏」朱文長方印,下稱「商務本」。[5]
3、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抄本(索書號:NC/9628/7830),四冊,前有葉昌熾《藏書紀事詩》。內鈐「燕京大/學圖/書館」朱文方印,下稱「燕大本」。[6]
4、上海圖書館藏感峰樓抄本(索書號:433918-19),二冊,書前有葉昌熾《藏書紀事詩》,又有《咫進齋善本書目總目》三葉。內鈐「上海圖/書館藏」朱文長方印,下稱「上圖本」。[7]
5、中科院國家科學圖書館藏抄本(架號:2966714-5),二冊。未寓目。[8]
6、中央民族大學藏洪業舊藏抄本(索書號:91.51/17),四冊。未寓目。[9]
7、清華大學圖書館藏抄本。未寓目。[10]
8、上海博古齋2020年大型藝術品拍賣會「古籍善本專場」(8月30日)上拍七錄居抄本(拍品號:602),一冊。[11]
9、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東方學圖書館藏抄本(索書號:史-XIV-2-157),二冊。[12]
條件所限,我們僅通校了平圖本、商務本、燕大本、上圖本四個本子。通過校勘發現,前三種本子關係密切,商務本和燕大本均出自平圖本。這三個本子,除了行款全同外,收書條數也完全一致,均著錄有327部:經部56部,史部80部,子部75部,集部116部。從文字內容來説,燕大本訛脫較多,商務本次之,平圖本訛誤較少。
僅以三本對校所見訛字爲例:燕大本有63處,商務本有58處,平圖本有6處。其中又可分作如下六種情形:
(1)燕大本、商務本誤,平圖本不誤。共4處。
①子部021《素問六氣玄珠密語》「藏弆之何人」(平圖本),燕大本、商務本誤作「藏棄之何人」。(卷三葉5A)[13]
②集部002《嵇康集》「香嚴周丈」(平圖本),燕大本、商務本誤作「香嚴周文」。(卷四葉2A)
③、④集部071《黃文獻公集》「邗江」兩處(平圖本),燕大本、商務本均誤作「刊江」。(卷四葉18B、20A)
(2)平圖本、商務本誤,燕大本不誤。共2處。
①經部044《説文解字注》「歿存感之至」(燕大本),平圖本、商務本誤作「慼之至」。(卷一葉13A)
②集部073《柳待制文集》「喑嗚叱吒」(燕大本),平圖本、商務本誤作「暗嗚叱吒」。(卷四葉21B)
(3)平圖本、燕大本誤,商務本不誤。共3處。
①子部034《顏氏家訓》「屬書友物色之」(商務本),平圖本、燕大本誤作「屬書及物色之」。(卷三葉11A)
②子部054《書敘指南》「不知所據云何」(商務本),平圖本、燕大本誤作「不知何據云何」。(卷三葉18A)
③集部011《朱文公校昌黎集》「中有鈔配之葉」(商務本),平圖本、燕大本誤作「中有鈔葉之葉」。(卷四葉5B)
(4)燕大本獨誤。共56處。舉3例。
①史部004《魏書》、005《隋書》、006《北史》「黑綫口」(平圖本),商務本均作「黑線口」,燕大本均誤作「黑淺口」。(卷二葉1A、2B)
②子部003《説苑》、004《説苑》書名「説苑」,燕大本均誤作「説範」。(卷三葉1B)
③子部040《論衡》「陸奎刻」(平圖本、商務本),燕大本誤作「陸春刻」。(卷三葉13B)
(5)商務本獨誤。共52處。舉3例。
①史部059《水經注》「何焯」(平圖本、燕大本),商務本誤作「何倬」。(卷二葉14A)
②子部038《困學紀聞》「屬萇生補錄」(平圖本、燕大本),商務本誤作「屬長生補錄」。(卷三葉12A)
③集部002《嵇康集》「嘉慶丙寅」(平圖本、燕大本),商務本誤作「丙辰」。(卷四葉2A)
(6)平圖本獨誤。僅1處。
集部071《黃文獻公集》「卒無一遇」(燕大本、商務本),平圖本誤作「卒無一過」。(卷四葉19A)
根據上述校勘,可以發現,平圖本的訛誤均較明顯,容易糾正。而燕大本、商務本雖也有根據常識即可更正的誤字,但更有許多非經考證不能確定正誤的地方。燕大本獨誤的「陸春」,商務本獨誤的「長生」、「丙辰」,前兩個是人名,第三個是甲子(嘉慶有丙辰,亦有丙寅),第一個是原書所刻字,後兩個是過錄題跋中文字,非查原書不得其真。「陸春」對應的是通津草堂本《論衡》,查該本《論衡》,其卷三十末有「周慈寫、陸奎刻」一行,可知「陸春」之爲誤。[14]「長生」、「丙辰」則分別見於瞿中溶過錄錢大昕校跋之清乾隆馬氏叢書樓刻本《困學紀聞》和黃丕烈跋明吳寬叢書堂抄本《嵇康集》。此二本今皆藏臺北「國立故宮」博物院(前者編號:平圖004428-004433;後者編號:平圖000431),均已影印,不難查得「長生」爲「萇生」之誤,「丙辰」爲「丙寅」之誤。[15]
在比勘上述三本的過程中,我們尚發現三本均誤的地方3處:
①子部040《論衡》「周慈寫」,三本均誤作「周茲寫」。(卷三葉13B)
②子部064《山海經圖讚》「藏書圖記」,燕大本誤作「藏書印記」,平圖本、商務本誤作「藏書齋記」。(卷三葉20B)
③集部093《增補六臣注文選》「呂延濟」、「李周翰」,三本均誤作「李延濟」、「呂用翰」。(卷四葉27A)
正是基於對上述異文的考察,我們認爲,平圖本在先,商務本、燕大本均是自平圖本傳錄。
上圖本則與平圖本系列有較大差別。行款不同外,書前獨增《總目》,更關鍵的是,上圖本收書共328部:經部55部、史部82部、子部75部、集部116部。[16]經部較平圖本少一部,史部則多兩部,子部和集部數目同。將二本(平圖本、上圖本)通校,可知上圖本史部多出《晉書載記》與《竹書紀年》兩條。經部缺少的一部,情況稍微複雜一點,先錄平圖本相關條目:
039爾雅補注四卷鈔本
040説文解字十五卷汲古閣刻本 漢許慎撰。有紅筆校語
041説文解字十五卷藤花榭刻本
042説文解字繫傳十二卷影宋鈔本
043説文解字義證五十卷舊鈔本
044説文解字注十五卷校本清桂馥注。未谷先生自校,粘籤於上。(下錄孟廣均跋、許瀚致孟廣均書及孟氏覆書)
045説文解字鏡十二卷校本
上圖本相關條目如下:
039爾雅補注四卷傳鈔本
040説文解字十五卷明刻校本 漢許慎撰。桂未谷手校,孟廣(鈞)〔均〕手跋。
041説文解字十五卷藤花榭刻本
042説文解字繫傳殘本十二卷景宋鈔本
043説文解字鏡十二卷明刻本044説文解字義證五十卷舊鈔本
平圖本中的044《説文解字注》僅注爲「校本」,未言究屬何本。今查該書現藏國家圖書館(索書號:A02093,名《説文解字》),爲汲古閣刻本。[17]與平圖本040《説文解字》版本相同。同時,我們知道了,「説文解字注」一名爲編目者所擬,並非原書所有。上圖本缺少的一部即是平圖本中的朱筆校汲古閣刻本040《説文解字》。上圖本040《説文解字》與平圖本044《説文解字注》同指桂馥校汲古閣本《説文解字》,但著錄信息與所處位置均不相同。上圖本雖然在版本項上較平圖本完善,[18]但對內容的描述,不如平圖本詳盡。平圖本告訴我們,桂馥校勘的形式是——粘籤,又錄出了書中的孟跋全文以及所附書札,都是很重要的信息,而上圖本均付闕如。
上圖本較平圖本,除了缺少一部《説文解字》外,在上下鄰近的幾部書的著錄上,二者也有差異。最明顯的,是《説文解字鏡》的位置。平圖本中,《説文解字鏡》在《義證》之後,上圖本中二者次序倒置。這個差異我們在下文還會提到,並會嘗試探討這個差異形成的原因。
二本集部雖然都是116部書,但比對後發現,上圖本較平圖本少一部,又多一部。所少一部即平圖本中打頭的明刻本《楚辭集注》(卷四葉1A),這也是「楚辭類」下的唯一一部書。上圖本沒有這部書(卷四葉1A),所以也就少了「楚辭類」。所多一部即上圖本019毛刻校本《長江集》(卷四葉9A)。
根據我們對校的結果來看,上圖本和平圖本另有一個較爲顯著的差別,那就是對鈐印的記錄。且舉三例:
(1)平圖本經部020《音注全文春秋括例始末左傳句讀直解》著錄有「棲雲樓」——「朱記」(卷一葉6A),上圖本《春秋經左傳句解》則著錄作「朱文腰圓印」。
(2)平圖本經部042《説文解字繫傳》著錄有「宋印葆湻」——「朱記」(卷一10A),上圖本《説文解字繫傳》則著錄作「白文方印」。
(3)平圖本經部047《增修復古編》著錄爲:有「錫山龍亭華氏珍藏」、「世濟美堂項氏圖籍」、「汲古閣」、「吳兔牀書籍」(卷一葉13B),上圖本《增修復古編》則著錄爲:「錫山龍亭華氏珍藏」白文長印、「世濟美堂項氏圖籍」朱文長印、「汲古閣」朱文小方印、「吳兔牀書籍印」朱文長印。
前兩例中,平圖本僅言「朱記」,而不言文之陰陽,顯然不如上圖本詳實。第三例中,平圖本僅言「有……」,雖然根據全書體例,可以知道以下所錄爲印文,但這句話顯然不夠完整。觀上圖本,始知各印詳情,並知平圖本「吳兔牀書籍」下且落一必不可少之「印」字。
上述三書,如今分別藏於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0452-000475,名《春秋經左氏傳句解》)、國圖(索書號:普/字131.2/515.1)、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0798-000799),檢閲各書,知上圖本所記無誤。[19]
在與上圖本比勘的過程中,我們又發現平圖本系列(含平圖本、商務本、北大本)訛脫而上圖本無誤的地方,凡49處,分作如下兩種情況:
(1)訛字35處。舉3例。
①史部067《紀年鴻史》,平圖本系列均誤作「紀年鴻文」。(卷二葉15A)
②子部048《大唐類要》所錄跋文中有「未曾裝冊」四字,平圖本系列均誤作「未曾裝訂」。(卷三葉15B)
③集部002《嵇康集》所錄跋文中有「親手改定」四字,平圖本系列均誤作「親自改定」。(卷四葉1B)
(2)脫文14處。舉3例。
①史部036《謨烈輯遺》鈐「明善堂覽書畫印記」一印,平圖本系列均脫「記」字。(卷二葉9B)
②子部054《書敘指南》所錄黃丕烈跋有「書友以是示余余亦重其爲錢罄室藏本」雲雲,平圖本系列脫一「余」字。(卷三葉17B)
③集部018《皇甫持正文集》鈐「讀易樓秘笈書」一印,平圖本系列均脫「書」字。(卷四葉7B)
以上訛誤均從二本比對中發現異文,再複核原書,纔得按斷。在參閲原書的過程中,又發現上述四本均有訛脫的地方竟達上百處,亦舉3例如下:
①史部031《國語》所錄顧廣圻跋有「乃惑於宋公序補音耳」一句,《咫目》四本均誤「補音」爲「補書」。(卷二葉9A)
②子部047《藝文類聚》所錄譚儀跋有「未克逐條寀校」一句,《咫目》四本均誤「寀校」爲「採校」。(卷三葉15B)
③集部004《陶集》所錄初白老人跋有「比於紫陽之注《楚騷》」一句,《咫目》四本均誤「紫陽」爲「柴桑」。(卷四葉4A)
當然,亦有上圖本獨誤者,共發現46處。舉3例如下:
①史部042《高士傳》所錄周世敬跋有「存隋唐二志之舊也」一句,上圖本誤「隋唐」爲「隋書」。(卷二葉11A)
②子部032《淮南鴻烈解要略閒詁》所錄黃丕烈跋有「年來目力漸衰」一句,上圖本誤「年來」爲「年力」。(卷三葉10A)
③集部072《圭齋集》所錄王鳴盛跋有「卒於至正十七年」一句,上圖本誤作「卒於官卒於至正十七年」。(卷四葉20A)
通過上述校勘,可以發現,從整體上來説,上圖本要優於平圖本系列。但平圖本系列亦有可校正上圖本之處。因此,二本可謂各有千秋,如要整理該書,自當將二本通校也。
(二)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與《弓齋日記》
上海圖書館藏有一部陳乃乾輯錄的《弓齋日記鈔》(線普長025914),瞿鳳起(1908-1987)曾傳抄一部(今藏常熟市圖書館,登錄號:016561),並作《書〈弓齋日記鈔〉稿本後》一篇,文中言:
此爲歸安姚覲元原稿,海寧陳乃乾校錄。所記實爲古籍經眼錄,或係閲肆購藏,或從同好借鈔,(渡)〔跋?〕校兼錄,所附諸家跋文各舉其所長,可稱美備。其尤珍者,如宋刻本《百川學海》、金刻本《蔡松年詞》、元刻本《續顏氏家訓》(原考爲宋刻,實係元刻)、明弘治刻王昀《(淵)〔湖〕州府志》、汲古閣毛氏鈔本《六藝綱目》、舊寫本《杜荀鶴集》等,類多爲稀見者。全書雖僅二萬餘言,辭簡意賅,足資考證。復經陳氏校訂,更爲詳備。姚氏藏書,雖早星散,幸賴此稿留有鴻爪,陳氏之功有足多者。[20]
趙紅娟在分析「姚氏藏書的數量和質量」時,根據上圖藏《弓齋日記鈔》所載,統計得確知爲覲元收藏的古籍約185種,隨即分析道:「其中購得的約103種,除明刻本《水經注》四十卷、明世德堂刊本《文中子》二冊等7種外,其他96種均爲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所未收。」然後舉出其中可稱善本的圖書若干種。[21]這裡的統計數字,當然都不可靠。我們所關注的是,趙氏已經將《弓齋日記鈔》與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進行比對,只可惜未能深入分析。
實際上,陳乃乾輯錄《弓齋日記鈔》所根據的《弓齋日記》稿本今亦存上海圖書館(線善792100-11),比讀二者,知陳氏所輯錄不無遺漏。
下面,我們將按照時間順序,摘錄出上圖藏稿本《弓齋日記》中有關的得書記錄(末注影像本頁次),然後附以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(以平圖本爲主,必要時亦附上圖本)的對應條目。
光緒五年(1879)
1、《日記》正月初九:購得《日下舊聞考》稿本六函。(139)
《咫目》史部058欽定日下舊聞考一百二十卷稿本 清高宗勅撰。
案:此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2470),著錄爲「抄本」。
2、《日記》三月十二日:香濤贈《韻會舉要》一部,明刻本也。(149)
四月十五日:購得明人栞本《韻會舉要》。(276)
《咫目》經部054古今韻會舉要三十卷元刻明修本 元熊忠撰。
案:《日記》所載兩部均爲明刻本,與《咫目》不同。
3、《日記》三月十八日:購得元板《春秋左傳句讀》二函,宋板《米海岳書史》一函,殘《崇古文訣》一函。(151)
《咫目》經部020音注全文春秋括例始末左傳句讀直解七十卷元刻本 宋林堯叟撰。半葉十四行,行二十五字。小黑口。有「棲雲樓」朱記。
集部101迂齋先生標注崇古文訣殘本十七卷宋刻本 宋樓昉撰。半葉十一行,行二十一字。寶慶丁亥端月延平姚寶跋。原書三十五卷,今存卷一至十七。
案:《春秋經左氏傳句解》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0452-000475)。《迂齋先生標注崇古文訣》分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9590,存序目)及國圖(索書號:A01111,存一至十七),前者著錄爲「元刊巾箱本」,後者著錄作「元刻明修本」。《咫目》所載「姚寶」,原書作「姚珤」,上圖本不誤。
光緒九年(1883)
4、《日記》五月二十一日:從書賈周生購得明刻《水經注》四十卷,上有「施念曾印」(白文方)、「蘗齋」(朱文方)、「徐褱瀚印」(朱方文)、「冡泉氏」(白文方)、「溫陵張氏藏書」(朱文長方)、「□城孫氏珍藏書畫印」(朱文方)、「譚廷獻仲修父」(白文方)、「復堂藏書」(朱文狹長)、「復堂」(白文長方),凡九印。以朱筆過錄何義門校語,極精審。原書出自鬱儀中尉,以宋本校勘(又有云舊本者未詳何本)而證以《御覽》等書。凡譌處,悉仍其舊,而分注於下,不敢妄易一字。此明人校本中之絕無僅有者,真可寳貴。至鍾、譚眉評,則仍是兩家本色,不直一笑,等諸自鄶可也。「復堂」似是近人。書裝五巨冊,每冊面葉均有題字,首冊曰「何義門手校本」,下四冊則曰「何氏手校」,而鈐以「復堂藏書」狹長印。是此字即爲「復堂」手題無疑。朱筆另是一人,然實非義門手蹟。(225)
《咫目》史部059水經注四十卷明刻本 魏酈道元撰。明嚴氏刻,鍾、譚評本。另有朱筆標,何義門校。洪景伯《隸釋》集善長所載漢、魏諸碑爲一卷,書其後雲「時無善本,雌黃不可妄下」。當日猶雲爾,況今日乎。鬱儀中尉於此書不爲無功,惜如《隸釋》及《通鑑注》之類不加旁求博證耳。康熙戊戌八月,何焯記。
案:《日記》詳載藏印,未錄何焯題記。《咫目》載何焯題記,而不錄藏印。
光緒十年(1884)
5、《日記》正月初二日:購得黃蕘圃手校殘宋本《顔氏家訓》二冊。茲錄跋尾於後。(朱書,十行,行十七至二十字不等。)……此所校乃明程伯祥刊本,每半葉十行、行二十字。下卷闕二十三至二十六,計四葉,復翁手自鈔補。尾葉留五行朱記,眉端曰「卷八止此」,餘裁去,以白紙鑲補,跋語即接寫於所補紙上。前後無印章,然確是復翁手跡,非過錄本也。(235)
《咫目》子部034顏氏家訓二卷明萬曆刻本 隋顏之推撰。明程伯祥刻。(引案:下錄黃跋)
案:此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0451)。
6、《日記》二月初八日:餘生持來明板《唐六典》,雲須直二十元。(256)
三月二十九日:皁兒購得明刻《唐六典》。(270)
《咫目》史部063唐六典三十卷明刻本 唐玄宗御撰,李林甫註。
7、《日記》三月初四日:慰祖購得汲古閣刊本《説文解字》,有朱墨校語及圈點。墨筆是白隄書賈錢聽默用宋麻沙本手校,段先生覆閲。有兩家跋語,不知何人過錄。所可異者,段跋謂用麻沙宋本,而錢自跋則又謂用包希魯《説文解字補義》。觀眉端各條,實有「宋本」字,或兩書並校,亦未可知。尚須細讀之。至朱筆,則萃諸家之説而斷以己意,當亦出自老宿之手,惜不著姓氏,遂無從懸揣矣。(263)
《咫目》經部040説文解字十五卷汲古閣刻本 漢許慎撰。有紅筆校語。
8、《日記》四月十九日:購得明太倉《陳確庵集》四冊,寫本與刻本相間,是其孫溥集而手錄者。(277)
《咫目》集部088確庵文藳不分卷四冊舊鈔本 清陳瑚撰。(引案:下錄葉裕仁跋)
案:此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2956)。
9、《日記》六月二十七日:費屺懷世講書來,假所藏舊籍。以《拜經文集》、《日記》十六冊應之。(306)
《咫目》集部090臧拜經雜稿不分卷二十冊稿本 清臧庸撰。
案:此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3228),著錄作「拜經堂文稿不分卷拜經日記十二卷詩考四卷」。
10、《日記》七月二十六日:檢舊存書箱,得宋本《春秋左傳》。(317)
《咫目》經部018左傳一百九十八葉宋刻巾箱本 半葉二十行,行二十七字。小黑口,單闌。上有音釋。
案: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0380-000387),著錄作「春秋左傳不分卷/八冊/明覆宋刊巾箱本」。
11、《日記》八月二十一日:得精抄《東坡樂府》殘本一冊。前有「楝亭曹氏藏書」一印,檢《楝亭書目》,確有是本。惜已失其半矣。此書出於吳江凌麗生,久無問津者,余乃以洋蚨七角得之。抄手及烏絲闌皆精工之甚,紙是宣素,與前所得毛鈔影宋《江湖小集》相類,其出自汲古閣無疑。因檢《士禮居題跋》元本此書,謂「取毛鈔勘之,二卷雖同其序次,前後字句岐異。鈔本附《東坡詞拾遺》一卷,有紹興辛未孟冬至遊居士曾慥跋,謂‘東坡先生長短句既鏤版,復得張賓老所編,並載於蜀本者悉收之’,似前二卷亦係曾刊。而《直齋解題》但雲‘東坡詞二卷’,不雲有《拾遺》,似非此本。然直齋云,集中《戚氏》敘穆天子、西王母事。今毛抄本亦有此語。似宋刻即毛鈔所自出。而此刻《戚氏》下無此注釋文,蓋錢所雲‘穿鑿附會者’也。且毛鈔遇注釋處,往往雲‘公舊注’云云,俱與此刻合。而其餘多不同,或彼有此無,或彼無此有。余以毛鈔注釋多標明‘公舊注’,則此刻之注釋乃其舊文」云云。以此殘本校之,雖上卷失去,無從徵「西王母事」之有無,而注釋處多未標明「公舊注」,亦未附有《拾遺》一卷。其爲別是一本,非蕘圃所藏之毛鈔,可知。或竟從元本影寫,亦未定耳。(325)
《咫目》集部114東坡樂府殘本一卷影宋鈔本 宋蘇軾撰。存下卷。
案: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9313)。
12、《日記》九月初十日:侯念椿以寫本杜荀鶴《唐風集》來售。黑格舊鈔,每半葉十行,行十九字,闌外左上刻隸書「馮彥淵藏本」五字。凡上、中、下三卷,序一葉無格,詩凡六十三葉,跋尾一葉亦無格。卷末闌外,朱筆跋雲:「此予家藏南宋板鈔本。癸卯春仲,借隱(一行)湖毛氏北宋板細校一過,異同處悉兩存之。(二行)海虞馮武(三行。海字在次行‘過’‘異’之間)。」下鈐「馮長武印」(白文回文小方)、「大馮君」(白文方)二印。卷首闌外有「上黨」朱文長方印一,闌內「唐風」字上有「宋本」朱文橢圓印一,下方有「馮氏藏本」朱文方印一,卷末闌內下方有「華隱」朱文橢圓印、「海濱漁父」白文方印各一。(引案:下錄葉坦後跋一篇)
原書字極工雅,然未見出色,恐非馮氏手蹟。此跋字甚惡弱,文亦未爲雅馴,恐是過錄馮本,作僞者後造此跋以求售耳。以其有兩宋本面目,故擬收之。然念椿頗居奇,不知能購得成否。(340)
九月十一日:念椿來,與議《唐風集》價直,以四元購得。(345)
《咫目》集部027唐風集三卷毛刻校本 唐杜荀鶴撰。此余家藏南宋板鈔本,癸卯春仲借得隱湖毛氏北宋板,細校一過,異同處悉兩存之。海虞馮武。
案:《日記》所載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02130),除所錄各印外,又增「國立北平圖書館收藏」朱方一枚,知非端方所購入,而爲後來購藏者。《咫目》所記本今亦藏國圖(索書號:普82081),底本並非毛刻,實爲據馮抄重抄者,審其筆蹟,似爲覲元所錄。書後亦錄葉坦跋,而《咫目》不載。覲元既藏有馮抄原書,如編善本書目,自當以原本著錄,然《咫目》竟捨原本而載傳錄本,有悖常理。
13、《日記》九月十三日:過思義小書肆,購得明世德堂刊本《文中子》二冊。(346)
《咫目》子部008文中子十卷明世德堂刻本 隋王通撰。
案: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1013-011014)。
14、《日記》九月二十二日:又購得馬二槎《吟香仙館書目》二冊,分經、史、子、集四部,而不分卷。前有馮登府《馬君二槎藏書記》一篇,姓名下鈐朱文「漚舫」小印一,似是當時藳本。
《咫目》史部075吟香館書目二冊舊鈔本 清馬瀛編。有馮登府序及自記。有「漚舫」朱記。
案:此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11047)。書衣題「吟香山館書目」,目錄首行題「吟香僊館書目」。書前有查光手札一紙,函中稱「吟香館書目」。下冊有「海日樓藏」牙籤,亦題「吟香仙館書目」。書中並無馬氏「自記」。
15、《日記》九月二十五日:購得明修元板《隋書》一部,宋刻小字《通鑑紀事本末》殘本一冊(卷第二),藝芸汪氏舊藏。磁青灑金絹薄面,尚是當日裝潢。惜只此一冊,已敝渝不堪,後副葉內有市井庸妄子塗字,幸未污及書本耳。(355)
《咫目》史部005隋書八十五卷元刻明補本 唐魏徵撰。半葉十行,行二十二字。黑綫口,單闌。板心上有字數,下有刻工姓名。間有「堯學」二字,有「正德十年司禮監重刻」字。
史部022通鑑紀事本末殘本一卷宋刻小字本 存第二卷。半葉十三行,行二十四字。白口。板心上有字數,下有刻工姓名。汪閬源藏。
案:所記《隋書》,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0057)。原書口上所刻爲「正德十年」或「正德十年司禮監谷刊」等,並無「重」字。又有「余乾斈」、「番泮」、「初菴書院」、「雙溪」等字樣。
16、《日記》九月二十七日:購得《竹書紀年》(前有《晉史乘》,共一冊)。有朱墨筆評校,不知出誰手。首葉有「凌鋐之印」一章,或即其人也。又《楚辭集注》殘本一冊,首行「楚辭卷第一」,下方「朱子集注」。字大悅目,每半葉九行,行十七字。似是明人刻本。首葉卷第下有「古鹽張氏」白文印一,次行下方有「宗橚」白文、「詠川」朱文印各一。陸生言,有人雲是宋版,屬爲審定。指文內「殷」、「玄」等字不缺筆告之,定爲明刻明印。遂並《晉史乘》、《竹書紀年》贈余,酬以青蚨二百。(355)
《咫目》史部034晉史乘一卷舊鈔本 元吾邱衍撰。朱、墨評點。有「凌鋐」朱記。
集部001楚辭集注殘本一冊明刻本 半葉九行,行十七字。有「古塩張氏」、「宗橚詠川」二朱記。
上圖本:史部014竹書紀年二卷舊鈔本 梁沈約注。有朱、墨評點。有「凌鋐之印」。
史部036晉史乘一卷舊鈔本 元吾邱衍撰。朱、墨評點。
案:《日記》言《竹書紀年》與《晉史乘》合訂一冊,平圖本系列《咫目》僅著錄後者,上圖本《咫目》則分列兩條。《日記》載《楚辭集注》首葉鈐三印,平圖本《咫目》合後兩印爲一,而上圖本《咫目》則無《楚辭集注》一條。
17、《日記》九月二十九日:陳永和來,攜看明板小字本《三蘇文粹》,甚精好。(357)
《咫目》集部096三蘇文粹七十卷明刻小字本 不著編輯名氏。
案:此書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8141-018150)。
18、《日記》十月初三日:購得明板《文苑英華》一部。(359)
《咫目》集部094文苑英華殘本一百卷宋刻本 宋李昉等奉敕編。半葉十三行,行二十三字。白口,板心上記字數,下有刻工姓名。原書一千卷,今存卷六百一至七百,凡一百卷。每卷後,皆有「登仕郎胡柯鄉貢進士彭叔夏校正」一行。有「晉府書畫之印」、「御府圖書」、「敬德堂章」、「子子孫孫永寶用」、「緝熙殿書籍」諸朱記。
上圖本:集部094文苑英華一千卷明刻本 宋李昉等奉敕編。
案:《日記》所載爲明本,上圖本《咫目》同,平圖本系列《咫目》則著錄宋本。繆荃孫《學部圖書館善本書目》、江瀚《京師圖書館善本簡明書目》、夏曾佑《京師圖書館善本簡明書目》均著錄有宋刻殘本《文苑英華》,存卷與鈐印均與平圖本系列《咫目》一致,但卻均標注爲「清內閣書」。據鈐印,當屬內府圖書。《內閣庫存殘本書目》著錄「宋刻初印本」《文苑英華》,存卷與此本同,且有案語雲:「謹案,此書裝池後有‘景定三年某月某日背裝臣某人’一行,其月日每本不同,有(原闕)等印。確爲宋本無疑,是內閣藏書之冠。」[22]可斷其爲內府書無疑,覲元生前,無由獲致也。宋本《文苑英華》而鈐有「御府圖書」等印,今止國圖有藏(A01204),自是繆目以下所著錄者。今日國圖所藏本又多三冊(卷231-240、251-260、291-300),則是後來配入。[23]因此,平圖本《咫目》著錄有誤。
19、《日記》十月初四日:又有中字本《文選》,書賈不識,姑曰元版,而疑信參半。審視,果是元版。碩卿雲,薛覲唐侍郎蓄有此書,現售於於蜚卿大令,已於成都重雕矣。此書中多缺葉,且缺一卷,鈔配草劣,兼爲淺人塗乙滿紙,實是美玉之瑕。索直十六元,許給其半,不知能成否。(360)
十月十二日:從思義堂取元版《文選》回。(363)
十月十三日:思義書賈來,與談元板《文選》。索十元,許以八元,約望日回信而去。元板《文選》,首列「文選卷第幾」,次行低一格「梁昭明太子選」,三行低二格,四行再低一格「唐文林郎守太子右率府錄事參軍崇賢館直學士臣李善注上」,五、六行同三、四「奉政大夫同知池州路總管府事張伯顏助率重刊」。每半葉九行,行十七字。惜首尾殘闕,無從考其歲月耳。全書爲淺人塗抹殆遍。又於首卷抄補昭明序,後錄入萬曆庚辰吳郡張鳳翼《纂注》一段,故見者輒指爲明板。而不知其署銜及張之名,固是元人也。(365)
十月十七日:思義賈人來談書價,《明右史略》直六元,元板《文選》直八元,付之而去。(367)
《咫目》集部091李善注文選六十卷元刻本 題梁昭明太子選,唐文林郎、守太子右內率府錄事參軍事、集賢館直學士李善注上,奉政大夫、同知池州路縂管府事張伯顏助率重刻。半葉十行,行二十一字,大、小字同。白口。末葉有「監造路吏劉晉英、郡人葉盛」一行。今缺卷一、卷二、卷七至十。汪士鐘舊藏。
案:《咫目》著錄本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1107),僅存卷十一之六十。所記「集賢館」實作「崇賢館」,「葉盛」當作「葉誠」,「重刻」二字卷端題銜行作「重刊」,《日記》錄文均不誤。但《日記》所載卷端題署行格及所購本之行字頗使人費解。張伯顏刻本,李善、張伯顏題銜各爲一行,行字爲十行行二十一字。明成化朱芝址翻刻張本(即唐藩本)改李善、張伯顏銜名各作兩行,與《日記》所記相同,但該本爲十行行二十二字。隆慶朱碩熿重刻唐藩本(即養正書院本)亦未改易。至六臣注《文選》,則有九行行十八字本甚多,但與張伯顏所刻李善注本非一系統。[24]
20、十月初四日:陳永和贈《文章百段錦》一冊,上、下二卷。首標「太學新編黼藻文章百段錦」,次行「太學篤信齋長上捨三山方頤孫編」。每半葉十行,行二十字。似是明人刻本。
《咫目》子部060大學新編黼藻文章百段錦二卷明刻本 元方頤孫編。
案:《四庫全書總目》收方頤孫此書於存目,查《四庫存目標注》,與《日記》所載特徵相符者爲明弘治刻本。[25]檢國圖藏本(索書號:06390),書前有淳祐己酉(1249)陳嶽序,則頤孫爲南宋人,非元人也。《咫目》誤。
21、《日記》十月初六日:購得至大《重修宣和博古圖》十五冊。首有「孫忠愍侯祠堂藏書記」朱文方印一,蓋孫氏祠堂藏本也。首冊葉面題字,尚是淵如先生手蹟。缺末二卷,書賈遂改所題「十六冊」爲「五」,且摔去序後「總目」,可恨也。書用白棉紙,似是明人印本。(361)
十月十二日:裝訂《博古圖》細檢,末二卷尚在,可喜也。(364)
《咫目》子部030至大重修宣和博古圖錄三十卷元刻本 宋王黼撰。半葉八行,行十七字。白口,單邊。有「孫印星衍」、「繡衣執法大夫」二朱記。
案:《日記》與《咫目》錄印不同。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0575-010589)
22、《日記》十月十八日:世經堂書友以舊書三單來售。擇其數種,鐙下讀之。內舊抄本《武林舊事》六卷,書手甚精,目錄下鈐有長方朱文「靜觀樓印」一,副葉及卷之一印同,兩處更有「此中有真意」朱文方印各一,不知何人所藏。卷首有黃主事蕘圃跋文二篇,爲滂喜齋刻本所未有。雖無印記,確是蕘翁手蹟,因錄於潘本眉端,以備補遺。更有宋板《後漢書》(大字,與《通鑑紀事本末》相類,疑是明人繙雕,極精工可愛)、元板《輟耕錄》、明板《宣和畫譜》、《駱先生文集》、《陽明先生文錄》、吳才老《韻補》(缺首冊)、明白棉紙藍格鈔本《元經薛氏傳》、舊鈔本《李君虞集》、《項斯詩集》、康熙刻本程學瀾《説文廣義》。又《燕對錄》一卷、《損齋備忘錄》二卷、《畜德錄》一卷、《青溪暇筆》一卷、《寓圃雜記》二卷、《病逸漫記》一卷、《瑯琊漫鈔》一卷、《君子堂日詢手鏡》二卷、《朝鮮紀事》一卷、《朝鮮賦》一卷、《菽園載記》十一卷,卷首空葉之右半題曰「傳是樓鈔本目錄」,凡書十一種,兩排上、下分別,是後人補寫。疑樷鈔不止此數,拙賈以其不全,故僞作此目,而不知欲蓋彌章也。然的是舊鈔。白棉紙藍格,遇遜國君上並提行抬寫。卷首並有「傳是樓」長方朱文一印,殆明人鈔本,爲傳是樓舊藏耳。(368)
十月二十日:侯生復來,購成《武林舊事》、《輟耕錄》、《宣和畫譜》、殘吳才老《韻補》、《駱先生文集》、《陽明文錄》、李君虞、項斯兩集、《元經薛氏傳》及《燕對錄》等彙鈔,凡十種,直番銀三十餅。(370)
《咫目》史部061武林舊事六卷明刻本 宋周密撰。有正德戊寅浙江監察御史宋廷佐跋,杭州府留志淑跋。
子部025宣和畫譜二十卷明刻本 不著撰人名氏。
集部022李君虞集二卷舊鈔本 唐李益撰。有「石君」、「樹蓮居士」朱記。(引案:下錄葉萬跋)
集部021項子遷詩集一卷舊鈔本 唐項斯撰。有「石君」、「寶研堂」、「胥江」諸朱記。(引案:下錄葉萬跋)
案:《武林舊事》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9023-009024)。《宣和畫譜》今藏國圖(索書號:T02590)。《李君虞集》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6643),著錄作「李君虞詩集」。《項子遷詩集》亦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0436),著錄作「項斯詩集」。
23、《日記》十一月十一日:鄭盦先生來假《乾象通鑑》,插架無此,以《乾象新編》付之。先生覆書有「乞醬得酒」之戲,允於年底鈔畢見還。(379)
《咫目》子部022景祐乾象新書三十卷拾遺十卷明藍格鈔本 宋楊惟德奉勅撰。有「何印元錫」、「夢華館藏書」、「李印兆洛」、「杲堂手校」諸朱記。(引案:下錄題記一則)
案: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2017-012048)著錄作「聖宋景祐乾象新書」。
光緒十三年(1887)
24、《日記》十二月十四日:吳申甫來索書逋,攜有《楊鐵崖集》。明刻耳,而以爲元板。又鈔本王原吉《梧溪集》,首葉有「應氏家藏」朱文印,又卷首有「陸伯子慶循家藏」白文及「上海陸氏寶森圖書記」朱文二方印,皆舊跡。更有「結一廬藏書印」朱文方印、「復廬贅姻滬上所得」白文長方印,皆近人所鈐。又小傳上方有「午生子祕珍」白文方印,亦舊。書內朱校,不知何人手筆。(414)
《咫目》集部078梧溪集七卷舊鈔本 元王逢撰。
案:此本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3301-013303)。
光緒十四年(1888)
25、《日記》八月二十日:倪源源以海寧查氏藏書來售。皆尋常,不足觀。惟明刻《陶靖節集》尚可,係翻宋板,避諱字尚有仍其舊者。前有跋語,後題五律一首,皆初白手蹟。(451)
《咫目》集部003陶淵明集十卷明繙宋刻本 晉陶潛撰。每卷注字數。
案: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9299-009300)。
26、《日記》十一月十九日:得楊見山手札,雲有人持書求售,中有舊鈔《淮南》,有黃蕘圃印記,校字亦似蕘圃手筆。……託其代爲議價。(465)
十一月二十日:見山送書來。《淮南》乃棉紙紅格、明人舊鈔,四冊,細字密行。黃蕘圃先以紅筆校《道藏》本,復以墨筆校宋,有二跋,言之甚詳。(465)
《咫目》子部032淮南鴻烈解要畧閒詁二十八卷舊鈔本 漢淮南王劉安撰,高誘註。有「蕘圃手校」、「士禮居」藏二朱記。(引案:下錄黃跋二則)
案:今藏國圖(索書號:A00449),著錄作「淮南鴻烈解」。
27、《日記》十二月十九日:購得《王秋澗大全集》明刻殘本。又《宛陵集》,乃澹生堂舊物。《呂氏讀書記》,孫淵如舊藏,惜亦殘缺。(470)
《咫目》經部008呂氏家塾讀書記殘本七卷明嘉靖刻本 宋呂祖謙撰。原書三十二卷,今存卷一至六、卷十七。半葉十四行,行十九字。有「孫氏星衍」、「東魯觀察使」二朱記。
案:今藏國圖(索書號:普2712),已配爲全本。
28、《日記》十二月二十八日:購《古史》六冊,宋板宋印,惜所缺太多。記得上年皁兒曾收一冊,前有「汪士鐘印」,與此相同,視之果然。(472)
《咫目》史部024古史六十卷宋刻鈔補本 宋蘇轍撰。半葉十一行,行二十二字。白口,雙闌。板心上有字數,下有刻工姓名。「列傳」卷三十三至三十七鈔補。
《咫目》史部025古史殘本二十六卷宋刻本 與前書行款同。存「世家」卷十五、十六,「列傳」卷一至十七、卷二十七至三十。光緒十五年(1889)
29、《日記》正月初二日:皁兒購得《劉隨州集》十一卷,棉紙藍格,明人鈔本也。有朱校,甚佳,不知出誰手。無題識,亦無印記,可惜也。(473)
《咫目》集部010劉隨州集十一卷明藍格鈔本 唐劉長卿撰。
案:今藏國圖(索書號:普36731)。書衣有姚覲元墨筆題識雲:「明人鈔本。光緒戊子除夕漏四下,兒子慰祖購於蘇州元妙觀前,直錢千二百。鹿叜記。」(鈐「姚印/覲元」白方、「彥/侍」朱方聯珠)
光緒十六年(1890)
30、《日記》四月十三日:購得舊鈔本《春秋通説》。按:《通志堂經解》何義門評云:「東海先有鈔本,從黃俞邰處來,乃僞書也。後汲古得李仲麓所藏影宋鈔本,用以付刊,其書前有表序。」今此本無之,文亦迥異,是千頃堂本也。鈔手甚精而舊,疑與東海同時。惜無印記,不知何人舊藏也。(491)
《咫目》經部028春秋通説不分卷舊鈔本 宋黃仲炎撰。
案:今藏國圖(索書號:普593)。
31、《日記》四月十四日:購得明鈔《中洲集》,出弘治刊本,後附《中州樂府》,則出嘉靖本。每卷前有「每愛奇書手自鈔」朱文方印。序目及《樂府》出一手,餘又一手。開卷書味盎然,蓋出藏書人手錄,非尋常寫官所能爲。惜無題識及印記,姓名翳如矣。甲卷有「錢蒙叟印」,乃後人作僞,不可信。(491)
《咫目》集部107中州集十卷中州樂府一卷舊鈔本 金元好問編。
案: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8737-018748)。
32、《日記》五月十六日:侯駝以《摭古遺文》來售。此書多見前人引用,而未得刻本,今始遇之。凡上、下二卷,文似《汗簡》,搜羅頗富,惜未注明出處。前有萬曆甲午孟夏上元如真生李登自序,行狎書,雲「從愚新定私韻爲帙」,又雲「姚允吉氏索翫不置,復偕王崑石鋟之梓」。卷尾自題雲「萬曆廿年壬辰六月六日,寓東山精捨書完。如真老生紀事」。然則是李登如真自著、自署,姚允吉、王崑石梓行也。(497)
《咫目》經部052摭古遺文二卷明萬曆刻本 明李登撰。前有萬曆甲午自序。
案:今藏國圖(索書號:普/字139/764部三)。
33、《日記》六月二十一日:揚州書賈以明板《史記》來,秦藩刻本也。著錄家不經見。(502)
六月二十五日:以二十四元購得。據邵位西所記,即柯版序中所稱陝西本也。(503)
《咫目》史部001史記一百三十卷明嘉靖刻本 宋裴駰集解,唐司馬貞索隱,張守節正義。前有嘉靖十三年秦藩鑒抑道人序。以千文爲次,自天至往,凡二十冊。每卷有「史若干字」、「注若干字」兩行。
案: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1105-001124)。
34、《日記》七月十七日:皁兒從趙增三家借得《顏魯公集》二冊,明錫山安氏刊本。前列《年譜》、《本傳》,後只《補遺》,據都太僕《後序》,凡詩文十五卷,今悉亡矣,惜哉。(506)
《咫目》集部009顏魯公年譜一卷行狀一卷碑銘一卷本傳二卷文集補遺一卷明活字本 唐顏真卿撰。口上有「錫山安氏館」五字。
35、《日記》八月二十四日:購得元板元印《北史》,惜首冊配明萬曆監本。(512)
《咫目》史部006北史一百卷元大德刻本 唐李延壽撰。半葉十行,行二十二字。黑綫口,單闌。下有刻工姓名。卷末有「方洽周益周巳千孫粹然校正」一行。
36、《日記》九月十五日:潛採堂所藏《書鈔》名「古唐類範」……至名「大唐類要」者,江浙有數本。一顧氏藝海樓所藏,今歸丁雨生中丞,曾爲予鈔得副本。(517)
《咫目》子部048大唐類要一百六十卷藝海樓鈔本 唐虞世南撰。有朱筆校訂。(下錄莫友芝、丁禹生題記)
案:據《日記》言,咫進齋所藏並非藝海樓所抄原本,實爲丁日昌爲之傳寫本。而《咫目》所記,極易使人以爲咫進齋所藏即藝海樓所抄者。查該本《大唐類要》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1990-002013)。用烏絲欄抄紙,書口下鐫「藝海樓」三字,書前之莫、丁二記均非手跋,的屬過錄,頗令人困惑。王重民雲:「是書上書口刻‘大唐類要’四字,下書口刻‘藝海樓’三字。按藝海樓爲顧沅藏書處,沅書散出,太半歸豐順丁氏,卷端所載莫友芝跋及禹生自記已言之。惟莫跋、丁記非手蹟,而用藝海樓原稿紙迻錄,爲不可解。書中自卷一至九十二,用朱筆依《書鈔》及群書校勘甚備,似欲依此付雕,而別輯《校字記》於後者。然書中無印記,不知爲誰氏所校。惟第一冊後,貼有致晉石主人信兩通,則晉石主人,必是物主。攷晉石爲姚慰祖號,慰祖字公蓼,覲元子也,刻有《晉石廠叢書》。余在館藏《藝文類聚》卷四,見慰祖籤記,識其筆蹟,知校筆實出慰祖。是必姚氏故物,清季進呈於學部圖書館者。又以莫跋丁記非原跡推之,當爲姚氏轉鈔本。」[26]證之以覲元所記,可知王先生考證之確鑿無疑。若謂《咫目》爲覲元所作,則此處是以友朋傳寫之本入己家善本書目,且著錄己子之「朱筆校訂」,實非理之所應有。
37、《日記》九月二十一日:購得《漢文鑑》四十卷,(東漢目錄脫「卷之二十」字。)石壁野人陳鑑編。此四庫未收書,見張月霄《藏書記》,亦祕笈也。(520)
《咫目》集部106西漢文鑑二十一卷東漢文鑑二十卷明刻本 宋石璧野人陳鑑編。建陽京兆劉弘毅刊,口上有字數及刻工姓名。後有「龍飛嘉靖癸未/京兆慎獨齋刊」兩行。
案: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18568-018587)。
38、九月二十五日:皁兒以二元購得明朱西亭《中州人物志》及《周易易簡》、《尚書説》三種,可謂廉矣。(521)
《咫目》史部046中州人物志十六卷明隆慶刻本 明朱睦㮮撰。
案:今藏臺北「故宮」(編號:平圖006271-006276),著錄作「皇朝中州人物志」。
以上38條,共涉及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著錄圖書45部,佔全書總著錄條數的百分之十四,不可謂少。
將《日記》與《咫目》針對同一部古籍的記錄對讀,可以發現,二者相同的地方不少,有差異的地方也很多。但都表現出詳略不一的特點。《日記》雜記諸事,於所得書,時而記藏印,時而錄序跋,間載行款,偶綴裝潢,或錄或否,均較隨意,以其本非著作也。《咫目》則不同,既爲專門之事,當講著述之體,然所呈現,頗有體例雜亂之感。
若謂覲元自爲此書,則不當有《日記》載錄鈐印、序跋,而《咫目》反遺之者。如第4條《水經注》,《日記》記藏印九枚;第12條《唐風集》記藏印八枚;第22條《梧溪集》記藏印六枚:《咫目》均付闕如。第12條《唐風集》,《日記》錄葉坦跋一篇,《咫目》不載;第23條《陶靖節集》,《日記》雲「前有跋語,後題五律一首,皆初白手蹟」,而《咫目》亦未言及。且《日記》均載明鈐印形製,而平圖本系列《咫目》略之。如子部037《芥隱筆記》一條,《咫目》載「有湘城九霞野逸龔文照紫筠堂藏書文照之印野夫所藏諸朱記」,「文照之印」、「野夫所藏」或各爲一印,易於辨識,但「湘城九霞野逸龔文照紫筠堂藏書」究屬幾枚印章之文,實難確定。查此書今藏國圖(索書號:普8145),所鈐印實爲「相城九霞野逸龔/文照紫筠堂藏書」白文長方,竟只一印,而「文照之印」、「野夫所藏」則是朱文聯珠印,亦非兩印。上圖本《咫目》雖注鈐印形製,但與平圖本系列均誤「相城」爲「湘城」。
更可疑者,《咫目》多有錯誤。第17條,平圖本《咫目》所載宋刻本《文苑英華》,非覲元所得藏,已見前述。此中竄進該條,自然也不會是覲元所爲。第15條《楚辭集注》中所鈐印章,《日記》記爲三方(「古鹽張氏」白、「宗橚」白、「詠川」朱),且詳記位置。而《咫目》卻言有「二朱記」,合釋「宗橚」、「詠川」爲一印。查海鹽張宗橚,字詠川,喜聚書。咫進齋舊藏元刻本《朱文公校昌黎先生文集》(國圖藏,索書號:A01023,今定爲明初刻本)亦有上述三印,所記與《日記》相符(唯「宗橚」、「詠川」二印似爲聯珠),知《咫目》有誤。這也在證明,此目非覲元所編。
上面將二書對照,還可以看到,《咫目》中與《日記》對應的最後一條《中州人物志》,已經到了光緒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。即便以《日記》所載信息不足,不敢斷定二書所載必爲一本,仍可看到,《咫目》與《日記》同載的「秘笈」《西漢文鑑》、《東漢文鑑》,也已經是光緒十六年九月二十一日了。而覲元於十月初七,也就是得此書十多天後,便去世了。又怎麼會編成這部書目呢?
除此之外,姚慰祖作《彥侍府君行狀》,記錄覲元所著書,亦未提及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。而該目所著錄者,竟有數種咫進齋抄本(如《千頃堂書目》、《江蘇採輯遺書總目》等),甚至有覲元手抄者(《北窗炙輠錄》),亦非常規所應有。這都是引發我們對其作者産生質疑的重要佐證。
那麼,這部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究竟是何人所編?又成書於何時呢?
要回答這兩個問題,需將此目與京師圖書館歷次所編《善本書目》進行比勘。
注釋:
[1] 來新夏主編《清代目錄提要》,齊魯書社,1997年,頁334-335。
[2] 來新夏主編《清代目錄提要》,頁335。
[3] 姚名達《中國目錄學史》,嚴佐之導讀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1年,頁338。案:姚書初稿成於1932年,遂燬於兵,二稿成於1937年。(見嚴佐之《導讀》頁17。)
[4] 案:此本無欄格,半葉十行行二十字。版心書卷次及葉次。
[5] 案:此本無欄格,半葉十行行二十字。版心書卷次及葉次。此本收入《中國著名藏書家書目匯刊》(商務印書館,2005年,近代卷第4冊)影印出版。
[6] 案:此本無欄格,半葉十行行二十字。版心書卷次及葉次。
[7] 案:此本烏絲欄,半葉九行行十八字。版心書卷次及葉次,版心下右側統計當葉字數。版爲四周單邊,白口,上單魚尾,左欄外鐫「感峰樓鈔藏」五字。
[8] 案:《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中文古籍善本書目》(科學出版社,1994年)未著錄。此於「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」官網檢得。
[9] 案:洪業《杜詩引得序》腳註第207條引用《咫進齋善本書目》,標注爲「業藏鈔本」。見洪業等編纂:《杜詩引得》,「引得」特刊第14號,哈佛燕京學社,1940年,第1冊頁42。
[10] 案:見前引《清代目錄提要》,齊魯書社,1997年,頁334-335。然該館現藏未檢得。
[11] 案:此本烏絲欄,半葉十行行廿一字。版爲左右雙邊,白口,無魚尾,左欄外鐫「七錄居寫本」五字。「孔夫子舊書網•拍賣公司聯盟」(http://pmgs.kongfz.com) 收錄首葉書影一幅,原書未見。
[12] 案:此本無欄格,半葉十行行二十字。版心書卷次及葉次。「全國漢籍データベース(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數據庫)」(http://kanji.zinbun.kyoto-u.ac.jp/kanseki)收錄首葉書影一幅,原書未見。
[13] 案:以下校勘舉例,所列編號及葉次均爲平圖本系列,上圖本或不一致,不另出注。
[14] 案:通津草堂本《論衡》,國圖官網「中華古籍資源庫」有多部全文影像,不難檢閲。本文所查之本,索書號爲13381,第16冊頁40右。
[15] 《原國立北平圖書館甲庫善本叢書》,國家圖書館出版社,2013年,第532冊頁274、第649冊頁160。案:國圖官網「中華古籍資源庫」另有《嵇康集》全文影像(書號:CBM0469),黃跋見頁102右。
[16] 案:上述數據均據上圖本原書統計,與趙紅娟統計結果不同,趙氏統計爲:全書335種,經部55種,史部82種,子部83種,集部115種。(《姚覲元、姚慰祖父子生平與藏書活動考述》,《中國典籍與文化》2012年第3期,頁106。根據翻檢原書的情況看,趙氏所謂「種」,實即我們前文所用「部」。)
[17] 案:國圖官網「中華古籍資源庫」有全文影像。
[18] 案:經過學者不斷研究,今日已知汲古閣刻本《説文解字》已在清初,並非明刻。而上圖本注爲「明刻」仍屬當時普遍認識,故認爲較平圖本爲完善。實際上,「明刻」二字實屬錯誤的添加。
[19] 案:《春秋經左氏傳句解》、《增修復古編》兩種,影印本見《原國立北平圖書館甲庫善本叢書》第22冊、37冊。後者又有國圖「中華古籍資源庫」全文影像(書號:CBM0508)。
[20] 仲偉行等編著《鐵琴銅劍樓研究文獻集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書,1997年,頁155。
[21] 趙紅娟《姚覲元、姚慰祖父子生平與藏書活動考述》,頁107。
[22] (清)劉啟瑞輯:《內閣庫存殘本書目》,蘇揚劍整理《北京大學藏〈內閣庫存書目〉三種》,載《中國典籍與文化論叢》第十五輯,鳳凰出版社,2013年,頁399。案:所謂「景定三年某月某日背裝臣某人」,繆荃孫《清學部圖書館善本書目》云:「每冊用黃綾裝,後有墨印小字雲‘景定元年月日裝背臣王潤照管訖’,月、日上皆空,而以筆填‘十一’、‘十二’於月上,‘初一’、‘二十六’於日上。」(《古學彙刊》本,第五編葉31B)查《再造善本》所收影印本,知繆目所言爲是。
[23] 案:此本已收入《中華再造善本(唐宋編)》,北京圖書館出版社,2006年。第一冊後有1929年羅振玉跋,所跋即第一冊,知前三冊當屬後配。
[24] 案:諸本《文選》書影,參見範志新《文選版本擷英》,貴州人民出版社,2005年,頁41、57、59、85、87、89、91。
[25] 杜澤遜《四庫存目標注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7年,頁3599。
[26] 王重民《中國善本書提要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3年,頁353。
本文原刊《中國典籍與文化論叢》第二十七輯(鳳凰出版社2023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