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發現《王文公文集》殘卷考

新發現《王文公文集》殘卷考

柳向春


文學史上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,其傳世文集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個系統,一是宋高宗紹興二十一年(1151)王安石曾孫王珏擔任兩淮西路轉運司時所刻,通稱杭州本。杭州本是在紹興十年以臨川郡守詹大和所刻《臨川集》為底本(即臨川本),再根據薛昂編校的遺稿及王安石親筆刻石等內容,參校各本,重新刊刻行世的。另一個就是現在大家都已熟知的「龍舒郡本」或者稱「龍舒本」,是直接源自薛昂編校本。說是兩大系統,但實際上,以往所見之本多都屬於杭州本系統,龍舒郡本基本上處於隱晦不顯的狀況,數百年來,幾乎無人提及。

南宋龍舒郡刻公文紙印本《王文公文集》殘卷卷十七
這個龍舒郡本現存兩部殘本,一藏日本宮內廳圖書寮,為普通紙張所刷印,存前七十卷。一藏上海博物館,為公文紙印本,存七十二卷又目錄二卷(詳目見下)。總的來說,此本在國內僅此一線之傳,即先為內府所藏。至光緒末年,寶應劉啓瑞與吳縣曹元忠兩人負責清理內閣大庫時,為劉氏所竊取,藏諸其家食舊德齋。在食舊德齋保存期間,著名藏書家傅增湘曾拍攝為玻璃片,商諸商務印書館董事長張元濟,擬為印行而未果。之後,曾為南潯蔣祖詒、南通吳普心、孫靜安等遞藏,約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轉入武進王南屏手中。至1985年3月4日,經王南屏遺孀房淑嫣女士捐諸上海博物館,從此化私為公,寶藏於上海博物館至今。今考明代《文淵閣書目》、《內閣藏書目錄》、《國史經籍志》中,均無此書的記錄,則有可能是在明萬曆至清初才入藏內府。而劉氏食舊德齋出售藏品,當在1931年春之後,因傅增湘與劉氏父子商議拍攝此書,正在此時。再據原書卷一卷端所鈐印記,則入藏吳氏思學齋前,曾入傳書堂中。衡諸蔣氏生平行事,則此書當為由蔣祖詒售諸吳普心者。今上海博物館所藏《淳化閣帖》祖本六、七、八卷,即為蔣氏轉讓吳氏思學齋者,則這兩件寶物為吳氏同時購入,也未可知。而吳氏收藏時間可能不會太久,即轉入孫靜安之手,又未幾,入武進王南屏之手,直至80年代。鄭重在《海上收藏世家》中,言及上世紀40年代此書曾從王南屏手中流至香港,60年代再以徐森玉、謝稚柳之委託購回王氏玉齋。其間,日本人曾千方百計欲以重金購置,均為王南屏拒絕,以為當回歸大陸。但鄭先生此說不知所據,姑存之待考。


這一龍舒郡本宋以後未見翻版,傳本幾絕。而現存中日的兩部殘本除去重複,恰可組成一部完書。1962年,當時的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曾以食舊德齋原藏本照相玻璃片為基礎,以北京圖書館藏日本東京宮內廳圖書寮藏本照片補足缺卷,影印出版。據影印本卷前北京圖書館著名版本學家趙萬里先生撰《宋龍舒郡本王文公集題記》:

龍舒本《王文公文集》,宋以後未見翻版,傳本幾絕。一九五九年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根據徐森玉先生倡議,先將傅沅叔先生生前從國內藏本拍攝的玻璃片製版影印,尚缺二十四卷,恰巧北京圖書館從日本東洋文庫得到前七十卷影片,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因向北京圖書館轉借補印,延津劍合,全書告成(現在僅總目卷上缺第一至四葉,卷九十三缺第八葉、第九葉,卷九十四缺首葉)。


不過,《王文公文集》原本現在雖然安藏於上海博物館中,但這一影印本其實自有其不可替代之功用。據傅增湘記錄,此書在他經眼之際,存佚情況為缺卷四至七、三十七至四十七、六十一至六十九,共缺二十四卷(按:此處所記缺卷當有誤)。存七十六卷,又目錄二卷。而現在上海博物館所藏則存:卷一至三、八至十六、二十一至三十六、四十八至六十、七十至一百,又目錄二卷,較前佚卷十七至二十。前後相較所缺的這四卷,雖然日本所藏本仍存,但食舊德齋本的樣貌,過去一直以為只有賴此影印本以傳了。另外,這四卷是何時、如何流散,向來情況不明。而其存亡狀況,也一直令人懸想。

值得慶幸的是,這遺失近百年之四卷中的三卷,在數年前突然現世。與劉氏所藏期間相較,這一海內珍品現在僅有卷十九尚未發現。此次新出現的《王文公文集》三卷殘卷為卷十七、卷十八、卷二十,其中卷十七十九葉、卷十八十九葉、卷二十十八葉,三卷共計五十六葉。此三卷與上博所藏《王文公文集》一樣,也是公文紙印本。卷十七書背存向汮簡札五通六葉、權安節簡札八通十葉、吳巘簡札一通一葉、酒物帳一葉,空白一葉。卷十八書背存有吳巘簡札四通四葉、尹機簡札十通十三葉,空白二葉。卷二十書背存有汪舜舉署名之酒帳兩通四葉、鐘世明簡札一通四葉、雷豫簡札兩通二葉、張臨簡札兩通二葉、周彥簡札一通一葉、向汮簡札兩通四葉,空白一葉。三卷共存簡札三十六通四十七葉,酒物帳五葉,空白四葉。

經與上海博物館現存之本相比勘,可以認定,這次出現的三卷《王文公文集》,就是當時同藏食舊德齋之物,這一點據影印本之書影和上面的藏印本身可證。但即便如此,依然值得一提的有以下幾點:

1、從現存該殘卷的留存狀況來看,尤其是頁面的蟲蛀情況來看,與上海博物館所存品相、遭蛀情況相似;

2、卷十七卷端,存有兩方劉氏藏印,右上角為「寶應劉啓瑞秘笈之記」白文方印,左下角為「寶應劉氏食舊德齋藏書之記」朱文方印,無論形制、位置還是內容,都與上海博物館所藏完全相同。又其左下角殘存的半方朱印,經與上海博物館所存公文紙上所鈐者比勘,可知為「監舒州商稅印」。此印在上海博物館所存部分中,出現近二十次,都是用於酒務帳中。而此殘印所鈐處之紙背,正是酒務帳。

3、該殘本所存刻工有卷十七:徐作礪、徐礪、吳暉、何卞、李彪、明、潘、余表、潘明。卷十八:林選、余表、余、林、章旼、裴道、徐文、余忠、何卞;卷二十:章旼、江清、江、吳暉、魏達、余亮、余,與影印本相同,也均見於其他卷冊。

4、書背現存簡札,除雷豫之外,都見於《宋人佚簡》所錄,而可補充相關文獻不少,如向汮原存十通,現可再補七通;權安節原存十五通,現可再補八通;吳巘原存二通,現可再補五通等。不僅對於研究《王文公文集》的刊印史大有助益,也是研究宋代書札內容與格式以及公務交往的最佳資料。

5、上海博物館所存酒務帳集中於紹興三十二年(1162)十一月至隆興元年(1163)四月之間,新發現之五葉,也未出此範圍之外。(圖5、圖6)

早在1930年,傅增湘就曾與商務印書館董事長張元濟先生提議,將此書影印出版。據現存之此年10月14日傅增湘致張元濟函:「《王文公集》主人聞將北來,擬乞其攜來一商何如?」又云:「頃藏書者潁川君之子來見,當以尊意告之。敝意就此本全照,再以日本本補之,照印《通鑒》辦法(補卷另計),合印分利,或可欣動之,俟其來信再以聞。」顯然,當時傅增湘與劉啓瑞之子文興已就拍攝達成協議,故而才有後來的玻璃片底版存世。趙萬里影印本前言僅言食舊德齋本缺二十四卷,所缺以圖書寮本補足。其說應該是本源於傅增湘《藏園群書經眼錄》卷十三「王文公集一百卷」條(存七十六卷又目錄二卷),該書著錄云:         

宋刊本。十行十七字,白口,左右雙闌。版心上記字數,下記刊工姓名……宋諱「完」、「慎」不缺筆。此書字體樸厚渾勁,紙細潔堅韌,厚如梵夾。每葉鈐「向氏珍藏」朱文長印(楷書),紙背為宋人簡啓,多江淮間官吏…… 

同卷中「王文公集一百卷」條(存卷一至七十)又比較了中日所藏兩本的優劣:        

余故人潁川君居江淮之交,家藏《王文公文集》,其版式、行款正與此(按:指日藏本而言)同。……寮本缺七十以下各卷,此本缺四至六、三十七至四十七、六十一至六十九,共缺二十四卷(按:據此則缺二十三卷),而七十卷以下完然具存,正可補寮本之缺。且必有佚文出羅鈔之外者……        

正是因為從傅增湘至趙萬里均語焉不詳,所以過去大家都下意識地認為,該影印本中卷十七至二十之底本都是劉氏舊藏。現在通過此三殘卷與影印本比對,可知實際情況並非如此。影印本之底本實際上主要是食舊德齋本,但其中破損嚴重者,都已經用圖書寮本予以調換。

據盧康華《宋龍舒本〈王文公文集〉影印的出版史料》一文(《新宋學》第9輯)披露,在盧氏自藏的關於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影印《王文公文集》的資料中,有一份這樣寫道: 

趙萬里同志見告:這批玻璃片是傅增湘後裔傅忠謨先生所有。經趙同志介紹,我處派伊見思同志與忠謨先生聯繫,結果,傅同意玻璃存片借給我局印刷出版,由他備具書面給北京圖書館請將存片交我局;同時,他對我局提出四點意見:(一)此王文公集原缺一冊…… 

這裡所言的「原缺一冊」,語焉不詳,過去不明所指。現據該書實際殘存狀況分析,可知系指與食舊德齋原藏相較,現存之書少了一冊。也就是說,現在新發現這三卷,是在當時傅增湘為之攝影之後不久,就與卷十九一起丟失了。即此本的卷十七至二十,在1931年傅氏拍攝完成之後不久,就已經與上博現在所藏部分散失了。且這四卷本來應該是一冊。

又有可言者,當年此書存於食舊德齋之初,或許尚為宋代原裝,也就是如趙萬里在《宋龍舒本王文公文集題記》中所說「蝶裝廣幅,紙瑩墨潤」。但趙萬里本人顯然是沒有見過原書的,他的這一說法,不知所自,很有可能是想當然耳。現在上海博物館所藏《王文公文集》,散葉分裝於十五盒之內,並未裝訂。過去一直以為之所以被拆成散葉,是當年影印《宋人佚簡》拍攝之需而致。但從這次新發現的三卷殘本也是散裝的情況來看,顯然拆裝並非拍攝《宋人佚簡》時候所為,因這三卷在影印《宋人佚簡》時早已遺失。故其拆裝,很有可能是在傅增湘當年拍攝之時。而包括這次新發現的三卷在內的那一冊,就是在拆裝之後才遺失的。另外,趙萬里說此書原本蝶裝,所言或指成書之初,因為上博現存之卷與這次新發現的三卷,都存有裝訂之孔。也就是說,即便此書曾經是蝶裝,也早經改裝為線裝了。

龍舒郡本《王文公文集》初刻於南宋高宗紹興初年,後來高宗在位期間曾經修版。現存《王文公文集》,無論是上海博物館,還是日本宮內廳所藏部分,以及這次新發現的三卷,事實上都是後印本。雖然用紙不同,但印刷顯然基本是在同一時期。這一點,根據影印本中日雙方所藏部分刻工並無明顯差異,且以卷十七、十八、二十為例,日藏本的刻工與此次新發現的三卷完全相同可證。宋版書向來有「字大如錢,紙白如玉」之譽,此書就是其中典型。但很明顯現存之本都有多處補版,只是其原刻、補刻均在高宗時期,避諱字相同,很難判斷出哪些是原刻、哪些是補刻。但由此卻能引發一個新的問題,即此書既然在短短數十年內就曾經補刻,說明當時的印刷量甚大,而竟流傳如此之稀少,實在令人不解。現存之杭州本卷第一百末有王安石曾孫王珏題後曰: 

曾大父之文,舊所刊行,率多舛誤。政和中門下侍郎薛公,宣和中先伯父大資皆嘗被旨編定。後罹兵火,是書不傳。比年臨川、龍舒刊行,尚循舊本。珏家藏不備,復求遺稿於薛公家,是正精確,多以曾大父親筆、石刻為據,其間參用眾本,取捨尤詳。至於斷缺,則以舊本補校足之。凡百卷,庶廣其傳雲。紹興辛未孟秋旦日,右朝散大夫、提舉兩浙路常平鹽茶公事王珏謹題。

王珏所言的「臨川」本,就是他刊刻的底本。所言的「龍舒」本,按道理就是此本,據其所言,應該是曾經作為參校本的。但據趙萬里影印本前言,在比較過杭州本與龍舒郡兩本之後發現:「龍舒本凡百卷,卷數與杭本同,詩文都按體分類編次……與杭本先詩後文編次迥異。龍舒本內容和薛昂初編本比較接近,在編法上有其獨特之處。」又說:「兩本互勘,除篇題和字句間的異文層見迭出,應細加抉別,擇善而從,或兩存外,還有以下兩種情況:一、兩本脫文,可互為校補……二、兩本佚篇,可互為緝補。」所以,島田翰曾言:「則此書(龍舒郡本)高宗時依薛本所入梓也,並王珏所未見矣。」那麼,王珏是否確實參考過此本?如果沒有參考,是否說明此本在當時就難得?如果曾經參考,則為何其中出入如此之大?凡此等等,都需要進一步研究。

南宋龍舒郡刻公文紙印本《王文公文集》殘卷卷十七紙背公文
另外,關於這三卷書背的簡札與文書,與已經影印出版的《宋人佚簡》內容一貫,形式相同。如卷二十第十二葉、第四葉書背,均存「……照會,謹狀。紹興三十二年十二月 日,專匠蔡青、胡僎。右文林郎司法參軍專一提點酒務汪舜舉」等內容,都是紹興三十二年十二月的舒州在城酒帳,這些酒帳是關於當地酒務賣酒和衙西店賣酒的會計報告。《宋人佚簡》中,收錄這類文書二十一件,其中十三件完全者。此兩件一則顯然只是酒帳的最末葉,若經仔細比對,或者可與現存者璧合。另一則較為完整。兩者皆反映了當時地方酒務方面的一些規章制度,如所謂「專匠」,當系掌握酒榷的由地方小官吏充任的「專知」和酒務工作人員「酒匠」的合稱。結合其他酒帳,可知這裡的蔡青就是酒匠,而胡僎則是專知,兩者並舉,可以想見作為釀酒的技術人員,酒匠的地位還是較高的。這些酒帳都是格式化文書,但因是日帳,故每天都須登記上報。《宋人佚簡》中,收錄有與當地小官吏充任的在城酒務主要負責人「專一提點酒務汪舜舉」相關者,始自紹興三十二年(1162)十二月十六日,直到隆興元年(1163)的正月,共計十多件,與此次新發現的這兩件,可以互相補充。而這批留有日期的酒帳,還有一個重要作用,就是說明瞭這批公文紙的形成時間,大概截止於隆興元年。也就是說,這部龍舒郡本《王文公文集》,最早印刷時間不會早於隆興元年上半年。龍舒郡的所在,趙萬里先生以為:「即今安徽舒城,宋時屬淮南西路廬州,南境與舒州接壤。」不過,顧廷龍先生在《宋人佚簡》序言中,則依照錢大昕判斷利用湖州公文紙所印《北山錄》為吳興官刻本之例,認為就是舒州。李偉國先生則根據這部書背上的簡札內容,也得出相同的結論: 

……舒州太湖縣知縣管釿致向信:「龍舒五邑,唯敝邑極難料理」。當時舒州轄下,有懷慶、桐城、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五縣。從中得知,南宋初人以舒州為古龍舒地,並無疑義。《王文公文集》稱龍舒本,刻於舒州,亦確切無疑。 

這批公文紙上,既然皆鈐有「向氏珍藏」之印,說明這批公文紙是由當時的舒州主官向汮自行收藏的,除非特殊情況,別人不太可能有機會獲取。再據嵇曾筠《(雍正)浙江通志》卷一百十五: 

向汮,開封人……(隆興二年閏十一月)二十八日,詔右朝請大夫、直秘閣、提舉淮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向汮,可特降兩官,以汮乘軍事之際,托出巡為名,擅離置司所月餘故也。 

也就是說,在隆興二年(1164)下半年時,向汮已經自舒州任上離職,轉任蘇州提舉淮東路常平茶鹽公事。皇祐三年(1051)到至和元年(1054)間,王安石曾經任職舒州通判。舒州所以刊行王安石之詩文集,是因此系王氏舊游之地。而向汮與王安石一族,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向汮之父子莘,為曾布之婿。曾氏為王安石姻親,又經王提攜,亦曾任職舒州。故而在向汮離任之際,以本地舊刻《王文公文集》作為離職紀念,也是非常符合常情的。而匆促之際,以任內珍藏的公文紙來印刷文獻,顯然是最佳方案。如果此說成立,則現存這部《王文公文集》當即印刷於隆興二年年末之時。另據華東師範大學顧宏義教授推測,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向汮在離職之時,將其所藏的這批公文紙寄存於當地的軍資庫中。時過境遷之後,有人重印此書,便以庫中所存之舊紙印刷。這個假設也可以很好地解釋紙上「向氏珍藏」一印毫無規律隨意亂鈐的現象。如果真是如此,那此書的印刷則要更晚一些。不過,無論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,這部書印刷於南宋時期是毫無疑問的。


總而言之,三卷食舊德齋舊藏龍舒郡刊南宋公文紙印本《王文公文集》的發現,是古籍版本學界的一件大事,不僅可以深化對王安石著作的相關研究,同時在宋代版本研究、歷史研究和文獻研究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意義,這些都有待於我們今後的持續探索。  

本文經授權摘自柳向春《海上古籍風雲錄》

 

《海上古籍風雲錄》

作者: 柳向春

出版社: 中華書局

出版時間: 2023年6月

定價: 168元

目次

序(陳正宏)

南宋龍舒郡刻公文紙印本《王文公文集》珍賞

附:新發現《王文公文集》殘卷考

南宋宋器之《梅花喜神譜》年譜

上海博物館藏大藏經零本四種

上海博物館藏珍本二種述要

《玉華堂日記》及其中所見潘氏家事舉隅

康熙刻本《六書通》解題

胡正言及其《印存初集》述略

《胡氏印存殘帙》及其藏家考實

虞山錢遵王詩集說略

石韞玉與其《古香林印稿》

上海博物館藏黃丕烈題跋本

劉喜海《海東金石苑》刊行始末

上海博物館藏《孟子疏證》二十二卷

《半塘老人鈐印》等三種印譜提要

翁同龢與光緒本《愧林漫錄》

善本經眼錄之《朝鮮古活字版拾葉》

紅印本《彊邨校詞圖題詠》解題

紅印本《松鄰遺集》解題

紅印本《倚松老人詩集》解題

留垞寫刻《郁華閣遺集》詩三卷詞一卷紅印本珍賞

《印林清話》及其作者考實

滬籍前賢文獻經眼錄

上海博物館存秦康祥舊藏文物概述

上海博物館參與《中國古籍總目》項目情況綜述

後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