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園印鑒輯錄
藏園印鑒輯錄
劉鵬
鵬按:2022年是傅增湘先生誕辰150週年,我在古籍館的刊物《文津學志》和《文津流觴》上發表了兩篇紀念論文,雖是應時應命之作,自身也很有收穫,並且認識到學界目前對傅先生的研究,尤其是先生版本學造詣上的研究,還遠遠稱不上非常深入。在我以往的閱讀印象中,傅先生是一位正統的學者、藏書大家,且印鑒並不算多。寫完《藏園印鑒輯錄》,用數據驗證了前一個印象,即先生的藏印中,傳統的名號印、齋名印、藏(校)書印佔絕大部分,而帶有文人個性色彩和情調的閒章卻為數極少。但一番努力,輯錄出先生用印150方以上,又頗出乎我的意料:原來先生用印如此豐富!何以之前我的印象卻不深呢?半年以來,我閱讀了館藏古籍中的數千方藏書印,它們歸屬於宋元到民國間數百位身世、經歷迥異的收藏者。看得多了,慢慢地,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詞——「矜慎」。有的人,見到好書(畫),或者把自己的印章從頭蓋到尾(可稱「美人黥面」),或者把題跋寫滿每一處空白(可稱「烏雲壓頂」),其審美效果,或者僅比在長城上刻「到此一游」「XX我愛你」略高半籌。這一類人,以明代項元汴、「清印宗」乾隆、民國某公子為代表(當然程度仍有所區別)。與他們相反,有些藏書家輕易不在宋元本上題跋、鈐印,其境界值得稱道,卻往往讓歲月湮沒了他們的印跡,讓歷史產生了斷層,不免可惜。這一類人,以我曾研究過的乾嘉蘇州「藏書四友」中顧之逵、周錫瓚為代表。而傅先生則取其中道,他的題跋和鈐印,即體現了學者、藏書家的懂書、愛書,也為書增色。過猶不及,不及猶過,中道而行,宜哉!
傅增湘先生(1872—1949),字沅叔,號藏園。四川江安人。先生科名早達,光緒戊子(1888)舉人,戊戌(1898)翰林,癸卯(1903)館元。後任直隸提學使,調停新舊,興辦女學。入民國,前後三任教育總長。「五四」運動起,閣議擬解散北大,先生力持不可,遂去職。掛冠後,卜宅藏園。登臨山水,訪尋常難覓之景;丹鉛甲乙,讀人間未見之書。優游林下,詩酒校讎以終老。晚年將手校群書捐贈國立北平圖書館,身後,哲嗣傅忠謨先生遵遺命陸續將藏園善本捐、讓予北京圖書館(今中國國家圖書館)。20世紀90年代以來,傅熹年先生等藏園孫輩,復陸續將部分書籍、文物捐贈北京圖書館及中國國家圖書館。
今逢先生一百五十年誕辰吉期,追惟藏園三代主人捐書、贈物之高義,後學前已捃拾先生捐書檔案、題字、書前附像、佚詩等史料數種,撰一小文,以為紀念(詳見《文津學志》第十九輯「傅增湘先生紀念專刊」)。今復自古籍、題跋、書法中裒輯藏園印鑒約一百五十方,並略加考證,以見先生昔時之流風遺韻,延綿正未有絕也。
凡例
1.本文所舉藏園印鑒,以見於先生舊藏之古籍者為主,以見於拍場之書法作品、古籍者為輔。
2.見於公藏者,其稍罕覯之印鑒,均略舉其出處、現藏地及索書號。索書號前「國」字指中國國家圖書館,「台」字指台北漢學研究中心。
3.見於拍場者,已據電子圖片核驗筆跡、印文,然亦未能保其字、印為真,故均秉審慎原則,以「*」號標記,供讀者鑒核。
4.印鑒以名章居首,次以字號章,次以齋名章,次以收藏、校勘章及閒章。各標其形制於後,「白方」即「白文方印」,「朱方」即「朱文方印」,「朱長」即「朱文長印」,以此類推,並以「/」標示換行。
5.印文相近或相同者,列為一組,並予以編號。行文中亦以編號代稱該印,如「(1)印」「(2)印」等,以免混淆。
6.藏園哲嗣傅忠謨先生之印,筆者亦輯得若干,並附於藏園印鑒之後,以昭世德之駿烈。
7.限於條件,本文僅附有部分印鑒圖片,聊便讀者臨文懷想前賢。
8.藏園先生為民國耆宿,生前用印必多,本文所舉,難免遺珠之憾,其拾遺補闕,則尚俟異日。
一、名印
傅/增湘(朱方)。
此為王福庵為先生所治印之一[1]。此印見於宋淳熙十三年(1186)寫本《洪範政鑒》(國02462)。傅先生白方名章甚多,朱方名章當不止此一方。
(1)(2)傅/增湘(白方);(3)傅/增湘(白方,四周白邊);(4)傅/增湘(白方*)。
(1)小印常與「藏園」朱方(3)印同鈐於題跋之後。
(2)印見於宋臨安府陳宅書籍鋪刻本《棠湖詩稿》(天津圖書館Z60)。
(3)印少見,見於清刻本《貞觀政要》,該本為傅熹年先生所藏,王菡老師《藏園群書校勘跋識錄》(中華書局,2012年,書前彩頁、第100頁)記此印。
(4)印輯自北京瀚海2021春拍「法書楹聯」專場1125號拍品「傅增湘楷書七言聯立軸」。印後似有缺損,多件書法作品所鈐者右上角「傅」字有缺損。多與「沅叔」朱方(6)印同用。
(1)(2)傅印/增湘(朱方)。此二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,常與「沅叔」朱方(5)印連用,部分書法作品亦可見二印連用。
(2)印尤其罕見,清道光郁松年《宜稼堂叢書》本《剡源集》(國00424)有之。
(1)(2)(3)(4)傅印/增湘(白方);(5)(6)傅印/增湘(白方*);(7)傅印/增湘(白方,鳥蟲篆)。
(1)印常與「沅尗」朱方(3)印連用。
(2)印據鐘銀蘭主編的《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》(江西美術出版社,2008年,第944頁)輯入。該印亦見於北京瀚海2021秋拍「法書楹聯」專場0764號拍品「傅增湘楷書四言聯立軸」等拍品。常與「沅叔」朱方(7)印連用。
(3)印據鐘銀蘭主編的《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》(第944頁)輯入。
(4)印為王福庵為先生所治印之一。
(5)印輯自北京瀚海2019秋拍「中國近現代書畫(二)」專場0324號「傅增湘楷書立軸」。常與「戊戌翰林」朱方*(3)印連用。
(6)印輯自北京嘉德四季第45期拍賣會「中國近現代書畫(三)」1526號「傅增湘楷書七言詩鏡心」。常與「戊戌翰林」朱方*(2)印連用。
(7)印罕見,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有之。
(1)增•湘(朱方);(2)增(白方)•湘(朱方)。
先生小方名印所見有二組,似均非連珠印。
(1)印較常見,如元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即鈐有此印。
(2)印不常見,見於明崇禎汲古閣毛氏《津逮秘書》本《法書要錄》(國00132)、清道光二十年(1840)郁松年《宜稼堂叢書》本《剡源集》(國00424)。
(1)增/湘(白方);(2)增/湘(白方,四周白邊);(3)增湘(白長);(4)增/湘(朱方,二字間有界格)。
(1)印見於明嘉靖十八年(1539)薛來芙蓉泉書屋刻本《韓詩外傳》(國00006)。
(2)印常見於跋文之後,與「藏園」朱方(3)印連用。如明抄本《翰苑群書》(國11316),先生題詩後即鈐此二印。
(3)印罕見,見於清同治十二年(1873)《永嘉詩人祠堂叢刻》本《劉給諫文集》(國00364)。
(4)印近楷書,亦不常見,見於明稿本《範文忠公文稿》(國18207)。
(1)(2)增湘/私印(白方)。
此白方印有二,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宋刻本《入注附音司馬溫公資治通鑒》(國07377)。
(2)印見於明萬曆刻本《全蜀藝文志》(國02960)。
增湘/之印(白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明嘉靖十八年(1539)薛來芙蓉泉書屋刻本《韓詩外傳》(國00006)。
(1)增湘/長壽(白方);(2)增湘/長壽(白方*,「增」字字形與前印不同)。
(1)印不常見,見於明正德江陰朱承爵朱氏文房刻本《浣花集》(國02233)。
(2)印輯自西泠印社2018年度春拍「中外名人手跡專場」2795號「傅增湘楷書節錄古文立軸」。
臣印/增湘(白方*)。
此印輯自2020年朵雲軒120週年金秋拍賣會「寄情毫楮——中國名家書法」0905號「傅增湘楷書十一言對聯」。
二、字號印
先生初字潤沅,後改字沅叔。有「沅叔」小印多方。
(1)(2)(3)(4)(5)(6)沅/叔(朱方);(7)(8)沅/叔(朱方*);(9)沅/叔(朱方,「沅」字較「叔」字稍高)。
(1)印「叔」字作向上箭頭狀,多與白方四周白框之「傅」印連用(然非連珠印)。
(2)印「叔」字與(1)印略同,但無箭頭,少見,見於清影宋抄本《唐秦隱君詩集》(國03777)。
(3)印見於清初呂留良家抄本《東萊先生詩集》(國00382)。
(4)印見於清道光二十年(1840)郁松年《宜稼堂叢書》本《剡源集》(國00424)。
(5)印見於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,與「傅印/增湘」朱方(1)連用。
(6)印見於清刻本《貞觀政要》,該本為傅熹年先生所藏,王菡老師《藏園群書校勘跋識錄》(書前彩頁、第100頁)記此印。
(7)印輯自北京瀚海2021春拍「法書楹聯」專場1125號拍品「傅增湘楷書七言聯立軸」。「元」字中心作「○」狀,多見於書法作品。
(8)印據鐘銀蘭主編的《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》(第944頁)輯入。此印亦見於北京瀚海2021秋拍「法書楹聯」專場0764號拍品「傅增湘楷書四言聯立軸」。「叔」字亦有向上箭頭,多見於書法作品,時與「傅印增湘」白方(2)印連用。
(9)印據鐘銀蘭主編的《中國鑒藏家印鑒大全》(第944頁)輯入。拍品中亦偶有所見。
(1)(2)(3)沅/尗(朱方)。此三印「叔」字均作「尗」。
(1)印見於清道光二十年(1840)郁松年《宜稼堂叢書》本《剡源集》(國00424)。
(2)印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(3)印「沅」字下邊框留缺,較常見。
(1)沅叔(朱橢);(2)沅叔(朱長,隸書)。
此二印均少見。
(1)印見於明嘉靖十八年(1539)薛來芙蓉泉書屋刻本《韓詩外傳》(國00006)。
(2)印見於清道光二十年(1840)郁松年《宜稼堂叢書》本《剡源集》(國00424)。
江安傅增/湘字沅叔/別號藏園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可借以確認傅先生字號。見於清康熙秀野草堂刻本《閭邱辯囿》(國02560)。
(1)(2)書/潛(朱方)。
先生亦號書潛。
(1)印中「潛」字「氵」旁彎曲弧度較大。(1)印有時與「沅叔/心賞」白方印對鈐,如元刻本《詩外傳》(國10695)。
(2)印「氵」旁篆書均竪直向下。
書潛/經眼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元刻本《詩外傳》(國10695)。
三、齋名印
1918年,傅增湘先生買宅北京石老娘衚衕(今西城區西四北五條)。宅旁另有花園,佔地約五畝[2]。宅園統稱「藏園」,取東坡「惟有王城最堪隱,萬人如海一身藏」(《病中聞子由得告不赴商州三首》其一)詩意。先生遂以「藏園」之號聞名於世,故此印最多。
(一)藏園
(1)(2)(3)藏/園(朱方);(4)藏/園(朱方,邊框較粗)。
(1)印為王福庵所刻。
(3)印鈐蓋日久,邊框左右兩側分別有缺。
(1)藏/園(白方,四周白框);(2)藏/園(白方)。
此印為楷書(似為先生手書上石)。
(1)藏園/居士(朱方);(2)藏園/老人(白方)。
此二印自「藏園」之號衍生。「藏園老人」印時與「傅增湘」朱方(1)印同時使用,為王福庵所刻。
(二)龍龕精舍
龍龕/精舍(朱長)。
傅先生曾得宋刻本《龍龕手鑒》[3],故刻此印以為紀念。
(三)池北書堂
池北書堂(朱長)。
此印罕見,似亦為先生手書上石。明萬曆二十七年(1599)翁天霽刊本《新鋟抱朴子內篇》(國00243)有之。
據前引傅熹年先生所繪藏園平面圖,池北書堂恰在藏園池塘北岸,當由此得名。又清王士禛有「池北書庫」,「池北書堂」之名,或不無追慕前賢之意。
(四)萊娛室
(1)萊娛/室(朱方);(2)萊娛/室印(朱方,田字界欄)。二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明沈廷銓刻本《鹽鐵論》(國00113)。
(2)印見於《永樂大典》卷八二三(國02087)。
「萊娛室」之名,可能源於先生曾藏有宋慶元五年(1199)黃汝嘉刻江西詩派本《東萊先生詩集》(國05240),以此本自娛之意。此本與金刻本《棲霞長春子丘神仙磻溪集》(國05241)同得於1918年戊午秋[4]。
(五)雙鑒樓
(1)雙鑒/樓(朱方);(2)雙鑒樓(朱橢)。
先生藏有宋內府寫本《洪範政鑒》(國02462)及百衲宋刻本《資治通鑒》(國02461),故自號藏書樓為「雙鑒樓」。
(1)(2)(3)雙鑒樓(朱長)。
(1)印末筆彎曲向左,(2)印末筆則垂直向下。
(2)印不常見,見於明正德江陰朱承爵朱氏文房刻本《浣花集》(國02233)。
(3)印不常見。見於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藏元刻明修本《儀禮》《儀禮旁通圖》。
雙鑒/樓主/人(白方)。
此印不常見。見於宋刻本《揚子法言》(國09600)。
(六)抱蜀廬
抱蜀/廬(朱方)。
王欣夫(大隆)先生亦有齋名「抱蜀廬」。1944年農曆二月廿三日致郭則壇函云:「弟前讀《管子》,踵高郵、德清之續,成《校釋》八卷,曾取《形勢篇》‘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’語,顏所居曰‘抱蜀廬’,亦猶苦縣‘抱一為天下式’之誼也。」[5]
按《管子•形勢第二》雲:「上無事則民自試,抱蜀不言而廟堂既修。」房玄齡注雲:「抱,持也。蜀,祠器也。君人者,但抱祠器,以身率道,雖復靜然不言,廟堂之政既以修理矣。」[6]《老子》云:「曲則全,枉則正;窪則盈,敝則新;少則得,多則或。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。」[7]
據王先生函中自述,知其所謂「抱蜀」兼有《管子》「抱蜀不言」與《老子》「抱一」(「蜀」或可解為「獨」)之意。不知傅先生之「抱蜀」,是一是二耶?抑別有旨趣耶?俟考。
(七)讀易樓
讀易樓(朱長)。
此印不常見。見於宋淳祐三年(1243)王旦刻本《義豐文集》(國11553)。
1935年(乙亥),先生得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,引以為「奇中之奇,寶中之寶」[8],此印可能得名於此。
(八)洗心室
(1)洗心(朱長);(2)洗心/室(朱方);(3)洗心/室印(朱方);(4)洗心/藏密(朱方);(5)洗心/室圖/書章(朱方);(6)洗心室/秘笈印(朱長)。
此六印皆不常見。「洗心」典出《周易•繫辭上》「聖人以此洗心,退藏於密,吉凶與民同患」之句,一說「洗」為「先」,有先導、啓發之意,「洗心」為「先心」,此句意為「聖人用它(今按:指卦爻辭)來啓發自己的心,退下來把它藏在秘密處,吉和凶與民同樂同憂」[9]。古人亦常以「洗心」字面意思,用作洗滌內心之意。
(1)印罕見,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(2)印亦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(3)印見於明藍格抄本《太平御覽》(台07821)。
(4)印罕見,僅見於清光緒二年(1876)李文田家抄本《澄懷錄》(國05133)。此印以黃色印泥鈐蓋於潘祖蔭跋後,幾不能辨。查潘氏無「洗心」之齋號,又印後即為傅先生跋,故暫以其為傅先生所鈐。其含義見前引《繫辭》之解釋。
(5)印見於清抄本《邊州聞見錄》(國02515)。
(6)印見於美國國會圖書館藏宋刻本《東坡紀年錄》。
(1)江安傅氏/洗心室藏(朱長);(2)江安傅/氏洗心/室珍藏(朱方);(3)洗心室校/訂收藏記(朱長)。
此三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清抄本《姜氏秘史》(國02172)。為王福庵所刻。
(2)印見於明澹生堂抄本《咸平集》(國02538)。
(3)印見於明藍格抄本《太平御覽》(台07821)。
(九)企驎軒
(2)印少見。明嘉靖二十七年(1548)黃姬水刻本《前漢紀》(國01992)有之。
(十)長春室
(1)長春/室主(朱方);(2)長春/室主(白方)。
二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明萬曆刻本《全蜀藝文志》(國02960)。
(2)印見於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抄本《三朝北盟會編》。1918年戊午秋[10],先生得金刻本《棲霞長春子丘神仙磻溪集》(國05241),此室名可能即源於此。
長春室/圖書記(朱長)。
此印不常見。見於明正德江陰朱承爵朱氏文房刻本《浣花集》(國02233)。
(十一)清泉吟社
(1)清泉/唫社(白方);(2)清泉吟社(朱長)。
清泉吟社在北京西山大覺寺內,為先生與友人所立詩社。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云:「頻年偃跡,閉門著述遣日,春秋佳勝,時賦郊遊。鳳窩丙捨,小築數椽,其間清泉吟社、西峰草堂,復近距咫尺,囊書而往,輒至浹旬不歸。」[11]先生亦自號清泉逸叟,「清泉」即「清泉吟社」,「逸叟」似得於黃丕烈「秋清逸叟」之號。
此二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清康熙席氏琴川書屋刊《唐詩百名家全集》本《唐人百家詩》(國00317)。
(2)印見於明萬曆十年(1582)蔡汝賢刻本《太史升庵文集》(國02903)[12],玩其筆跡,當系先生手寫上石之印。
(十二)食字齋
食字齋。
此印罕見。見於明萬曆李雲鵠刻本《酉陽雜俎》,該本為傅熹年先生所藏,王菡老師《藏園群書校勘跋識錄》(第266頁)記此印,然不詳其形制。「食字」者,以蟫魚食字之典故自喻。
四、藏書印
傅氏/增湘/藏書(朱方)。
此印少見,見鈐於明刊十子本《亢倉子洞靈真經》(國02540)。
(1)傅沅叔藏書記(朱長);(2)傅沅叔/藏書記(朱長);(3)傅沅叔/藏書印(朱長);(4)傅沅叔/收藏印(朱長)。
(2)(3)兩印少見,分別見於明萬曆十年(1582)蔡汝賢刻本《太史升庵文集》(國02903)、清抄本《藏春集》(國00420)。
(4)印罕見。見於清乾隆鮑氏知不足齋刻本《鬼董》(國00225)。
(1)沅叔/藏書(白方);(2)沅叔藏宋本(朱長);(3)沅叔審/定宋本(朱長)。
(1)印罕見,見於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抄本《三朝北盟會編》。
(2)印不常見,鈐於宋刻本上。如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。另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亦鈐有此印,今按《藏園群書經眼錄》著錄為元刻本,先生按語云:「此書號為宋刻,而細審字體雕工,實元槧之佳者。」[13]鈐印或在得書之初。
(3)印罕見,見於美國國會圖書館藏宋刻本《東坡紀年錄》。
(1)印原石即西泠印社2018春拍「文房清玩•近現代名家篆刻專場」4392號拍品「1942年作王禔刻螭鈕壽山芙蓉石傅增湘自用印」,邊款題:「壬午三月刻呈臧園老人正之,福廠老人。」王禔即王福庵,此印系王福庵為先生所治。清抄本《姜氏秘史》(國02172)鈐此印。
(2)印見於明胡文煥刻《格致叢書》本《新刻洞天清錄》(國00209),據其刻印風格,可能亦為王福庵所刻。
(4)印少見,見於明萬曆程榮刻《漢魏叢書》本《神異經》(國00216)。
(5)印為王福庵所刻。
(1)藏園/秘籍(朱方);(2)藏園秘/籍孤本(朱長)。
(1)印鈐於罕見書之上,然不必限於宋本。如清康熙九年(1670)顧炎武自刻本《日知錄》(國02524)上即鈐有該印。
(2)印多鈐於宋刻孤本之上,此外,宋寫本《洪範政鑒》(國02462)、金刻本《棲霞長春子丘神仙磻溪集》(國05241)亦鈐有此印。
(1)(2)藏園/秘笈(朱方)。(3)藏園/秘笈(朱方,十字界格)。
(1)(2)印亦非僅鈐於宋元本。(1)印見於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,(2)印則見於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抄本《三朝北盟會編》。
(3)印罕見,見於宋嘉定刻本《嘉泰普燈錄》(國05635)。
(1)雙鑒/樓藏/書記(白方);(2)雙鑒樓/藏書印(朱長);(3)雙鑒樓/珍藏印(朱長);(4)雙鑒樓/收藏宋本(朱長);(5)雙鑒樓/主人珍/藏宋本(朱方)。
(1)印少見,見於明洪武三十一年(1398)劉翼南刻本《密庵稿》(國11428)。
(3)印為王福庵所刻。
(4)印罕見,見於南宋末刻本《伊川擊壤集》(台10081)。北京匡時2019年春拍1227號拍品「宋末元初刻本《周易兼義》」亦鈐有此印,該本還鈐有「藏園/居士(朱方)」「雙鑒樓/收藏宋本(朱長)」「江安傅/沅叔考/藏善本(朱方)」「傅沅叔藏書記」(朱長)等傅先生藏印。
(5)印亦不常見,見於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。
五、讀書、校書、抄書、詩詞印
(一)讀書印
傅增湘/讀書(朱長)。
藏園/籍觀(朱方)。
此印並非「藉觀」,而系「籍觀」。見於明弘治十六年(1503)金蘭館銅活字印本《西庵集》(國05862)。
(1)沅叔/借觀(白方);(2)沅叔借讀。
(1)印當鈐於他人藏本之上,如元刻本《詩外傳》(國10695)。
(2)印見於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明汲古閣刊本《春渚紀聞》(LSB/5)。此印筆者未見,故不知其形制,王菡老師《藏園群書校勘跋識錄》(第223頁)記此印。
藏園/眼福(朱方)。
此印罕見。為王福庵所刻。
以上數印(及前述朱方「書潛經眼」印)多鈐於他人藏本之上,為先生借觀、借校所留之印記。
(1)沅叔/審定(朱方,「定」字末筆向下);(2)沅叔/審定(朱方,「定」字末筆向右)。
(1)印鈐於宋寫本《洪範政鑒》(國02462)、金刻本《棲霞長春子丘神仙磻溪集》(國05241)、清初抄本《逃虛類稿》(國11430)等書之上,不限於宋刻。為王福庵所刻。
(2)印見於明刻本《大戴禮記》(台00455),亦不限於宋刻。北京匡時2019年春拍1227號拍品「宋末元初刻本《周易兼義》」亦有此印。
(1)沅叔/心賞(朱方);(2)沅叔/心賞(白方);(3)沅叔/鑒賞(朱方)。
此三印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金刻本《棲霞長春子丘神仙磻溪集》(國05241)。為王福庵所刻。
(2)印見於明初刻宣德五年(1430)劉貊增修本《覆瓿集》(國02183)。
(3)印見於清拓本《曹全碑》(國善拓431)。
(二)校書印
(1)沅尗/手校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清乾隆嘉慶間鮑廷博《知不足齋叢書》本《負暄野錄》(國00210)。 (1)(2)(3)(4)沅叔/手校(朱方,四印字形均有細微差別)。
此四枚「沅叔手校」朱方印見於各類傅先生校本之上。現各舉一例,以便讀者覆驗。
(1)印見於元刻本《新刊李學士新注孫尚書內簡尺牘》(國07681)。
(2)印見於明嘉靖十八年(1539)薛來芙蓉泉書屋刻本《韓詩外傳》(國00006)。
(3)印見於清乾隆四十七年(1782)李調元刻《函海》本《滇載記》(國00070)。
(4)印見於清乾隆四十二年(1777)鮑廷博知不足齋刻本《五曹算經注釋》(國00128)。
沅叔/手校(白方)。
「沅叔手校」白方印僅見此一方。清道光十一年(1831)六安晁氏活字印《學海類編》本《志雅堂雜鈔》(國00180)有此印。
沅叔/手校/宋本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。見於清光緒十二年(1886)淮南書局刻本《注陸宣公奏議》(國00075)。此印大約鈐於曾以宋本校過之本上,民國壬戌(1922)七月,先生曾以徐禎祥(星署)所藏宋刻本《陸宣公奏議》校此本。
(1)沅叔/校定(朱方);(2)沅叔/校勘(朱方);(3)沅叔/手踐(白方)。
(1)印不常見,見於明汲古閣毛氏《元人十種詩》本《翠寒集》(國02023)。
(3)印少見,「手踐」大約即「手校」之意。該印見於明弘治十二年(1499)馬暾刻本《後山先生集》(國00352)。
沅叔/金石/文字(朱方)。
此印罕見,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抄本《三朝北盟會編》有之。
(1)二十年/中萬/卷書(朱方);(2)二十年中萬/卷書(朱長);(3)藏園/日課(白方)。
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云:「余自辛亥解官,始事校讎……於是有得即校,日竟一二卷,懸為課程,神愜意酣,漸成癖嗜。……數十年來,曾無經旬之輟。舊都門人,海邦學子,時來問業,則恣令移錄,或寫為校記,旋付雕鐫,綜計手校群書,為帙盈千,積卷近萬。」[14]故所謂「日課」「萬卷書」者,言校事也。
(1)藏園校/定群書(朱長);(2)藏園點/勘群書(朱長)。
(1)印為傅先生楷書上石,較常見。
(2)印少見,清光緒二十五年(1899)廣雅書局翻刻武英殿聚珍本《鄴中記》(國00053)有之。
(1)藏園老人/六十以後手校(朱長);(2)藏園/六十以/後所校(朱方)。
此二印為先生六十歲(1931年)以後校書所鈐,亦不多見。
(1)印見於清乾隆四年(1739)武英殿刻二十一史本《陳書》(國00035)。
(2)印見於明刻本《北夢瑣言》(國00199)。
沅叔/七十以/後作(朱方);沅叔/七十/後作(朱方)。
此二印為王福庵所刻。1941年先生七十歲以後使用。
(三)抄書印
藏園/繕寫(白方)。
此印少見,鈐於先生手錄或補錄某書文字處。如明弘治十二年(1499)刻本《後山先生集》(國00352)第二冊(卷四至六)為先生補抄,卷端即鈐此印。
藏園/題識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鈐於手書題跋之前後。宋淳祐三年(1243)王旦刻本《義豐文集》(國11553)有之。
(四)詩詞印
藏園/詞翰(朱方*)。
此印輯自中貿聖佳2019年夏拍「中國書畫」專場3211號「齊白石傅增湘楷書張之洞詞並紅菊圖鏡心」。今按:傅先生所錄為張之洞《九曲亭》詩。
(五)其他
藏園/督鐫(朱方);沅叔/持贈(朱方)。
1935年,傅先生曾將新得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以珂羅版複製二百部,其自藏的一百部中即鈐有「藏園/督鐫」朱方印。
其中一部(國普古01823)贈送國立北平圖書館(今中國國家圖書館),其書名頁鈐有「沅叔/持贈」朱方印。
六、閒章
(一)紀年印乙丑(白長,四周白邊)。
此印僅見於清道光二十一年(1841)王芝林養和堂刊本《重刻天游集》(國00485)。先生一生經歷之乙丑年,只有1925年,知此印當刻、鈐於該年。
丙寅(朱長)。
此印僅見於清同治十二年(1873)孫衣言刊《永嘉詩人祠堂叢刻》本《劉給諫文集》(國00364)。先生一生經歷之丙寅年,只有1926年,知此印當刻、鈐於該年。
以上二印可見1925年、1926年先生之雅趣。
(二)職官印
先生至民國,官至教育總長。然引以為豪者,仍是館閣之清華。有數印與翰林院之經歷有關。
(1)(2)(3)戊戌/翰林(朱方*)。
此數印多鈐於先生手書聯語之後,暫未於書籍上見之。
(1)印輯自2020年朵雲軒120週年金秋拍賣會「寄情毫楮——中國名家書法」0905號「傅增湘楷書十一言對聯」。
(2)印輯自北京嘉德四季第45期拍賣會「中國近現代書畫(三)」1526號「傅增湘楷書七言詩鏡心」。
(3)印輯自北京瀚海2019秋拍「中國近現代書畫(二)」專場0324號「傅增湘楷書立軸」。
史館/編修(朱方*)。
此印輯自西泠印社2018年度春拍「中外名人手跡專場」2795號「傅增湘楷書節錄古文立軸」。常與「增湘長壽」白方(2)印同用。
(1)癸卯/館元(朱方);(2)癸卯/館元(白方)。
清制,會試、殿試結束,進士名次確定後,仍將進行一次朝考,並結合會試、殿試成績,取優異者入翰林院庶常館為庶吉士。三年後散館,復經「散館」考試,授予相應官職。其一等者任職翰林院本官,稱「留館」。留館人員中,原一甲進士授修撰或編修,原二甲進士授編修,原三甲進士授檢討。其二等者「部用」,任六部堂官。其三等者出任地方知縣等職。散館考試一等第一名俗稱「館元」。據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,先生「至戊戌,遂捷南宮,取高甲(今按:中二甲第六名進士),入詞館……癸卯考試散館,以一等第一名授職編修」[15]。
此二印均不常見。
(1)印見於清康熙席氏琴川書屋刊《唐詩百名家全集》本《唐人百家詩》(國00317)。
(2)印見於元泰定元年(1324)西湖書院刊後至元五年(1339)余謙修補本《文獻通考》(台04471)。
三十年/前舊/史官(白方)。
修史為翰林院傳統職責,故其成員多以史官自居。先生1898年入翰林院,則此印當系1928年以後所刻,時已離院,且在民國,故有所謂「舊史官」之說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(三)格言印
先生閒章少見,存世者亦多關乎校讎。
耽書/是/宿緣(朱方)。
此句出元蒲道源《偶書》詩:「得句因新意,耽書是宿緣。」此印少見,見於清康熙席氏琴川書屋刊《唐詩百名家全集》本《唐人百家詩》(國00317)。
(1)校書/亦已勤(白長);(2)校書/亦已勤(白方)。
此句出陶淵明《示周續之祖企謝景夷三郎》詩:「馬隊非講肆,校書亦已勤。」
(2)印少見,見於清康熙席氏琴川書屋刊《唐詩百名家全集》本《唐人百家詩》(國00317)。
含英/咀華(朱方)。
此印罕見,見於明隆慶元年(1567)胡維新、戚繼光刻本《文苑英華》(國00489)。
【附錄】古籍所見傅忠謨先生藏印(部分)
傅忠謨先生(1905—1974),字晉生,齋名「佩德」,為傅增湘先生長子。藏園先生藏書中,時有傅忠謨先生藏印,今亦略加整理,附於藏園印鑒之後。
(1)傅/忠謨(朱方);(2)傅/忠謨(白方)。
名章二方。
傅印/忠謨(粗白方)。
此印筆畫粗大,不常見,見於清抄本《邊州聞見錄》(國02515)。
忠謨/私印(白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舊抄本《聖宋名賢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》(台14197)。
忠謨/鑒賞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明隆慶元年(1567)胡維新、戚繼光刻本《文苑英華》(台13627)。
(1)忠謨/繼鑒(朱方);(2)忠謨/繼鑒(白方)。
鈐此印之書,前必有傅增湘先生鈐印。「繼鑒」者,繼傅增湘先生之後而鑒讀之也。
忠謨/讀書(白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清康熙九年(1670)顧炎武自刻本《日知錄》(國02524)。
(1)晉/生(朱方);(2)晉生(朱橢)。
「晉生」為傅忠謨先生之字。
(1)晉生/心賞(朱方);(2)晉生/心賞(白方)。
此「晉生/心賞」白方印常與「佩德齋」朱方印同用。
傅晉生/寶藏書(白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舊抄本《聖宋名賢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》(台14197)。
晉生/寶藏(朱方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影宋抄本《兩漢博聞》(台01672)。
傅晉生/家珍藏(朱長)。
此印不常見,見於宋刻本《周易正義》(國09581)。
江安傅/忠謨晉/生珍藏(白方)。
傅晉生/所藏金/石書畫(朱方,每行有界格)。
此印罕見,上海博物館藏宋臨安王念三郎家刻本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》有之。
(1)佩德/齋(朱方);(2)佩德齋/珍藏印(朱長)。
(2)印少見,見於清初抄本《逃虛類稿》(國11430)。
傅晉生胡/素荇夫婦/長生安樂(朱方)。
此印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傅/萬年(朱白方)。
傅萬年為傅忠謨先生之女。此印見於元建安熊氏刻本《王狀元集百家注分類東坡先生詩》(國05745)。
本文寫作過程中多蒙樊長遠兄、王若舟兄幫助,謹致謝忱!
注釋:
[1]據周建國《印緣——王福庵為傅增湘刻藏書印的一段佳話》(載朱國榮、羽飛主編:《開放的城牆》,上海書店出版社,2010年,第106—107頁)一文所述,王福庵為先生所治之印約十方,時間在1940年先生「年垂七十」以後。又周建國、戴叢潔編《王福庵印稿全集》(西泠印社即將出版,此蒙王若舟兄提供信息,謹致謝忱),收入王福庵為先生所刻印十一方,本文據以著錄。王福庵(1880—1960),浙江仁和人。原名壽祺,後更名提,字維季,號福庵,以號行。1904年與葉銘、丁仁、吳隱等創設西泠印社,為近現代著名書法家、篆刻家。[2]傅熹年:《記北京的一個花園》,《文物參考資料》1957年第6期,第13—19頁。本文引述院內景觀位置及示意圖,均出自該文。
[3]傅增湘:《藏園群書經眼錄》,中華書局,1983年,第141頁。按:此本今俟訪。
[4]傅增湘:《藏園群書題記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9年,第724頁。
[5]轉引自柳向春《吳縣王大隆致閩侯郭則壇函一通箋釋》一文,見柳向春:《吳縣王大隆致閩侯郭則壇函一通箋釋》,《箋邊漫語:近現代學人手札研究》,故宮出版社,2016年,第292頁。
[6]黎翔鳳撰,梁運華整理:《管子校注》,中華書局,2004年,第25頁。
[7]朱謙之:《老子校釋》,中華書局,2000年,第91—92頁。
[8]傅增湘:《藏園群書題記》,第5頁。
[9]周振甫:《周易譯注》,中華書局,1991年,第246—247頁。
[10]傅增湘:《藏園群書題記》,第724頁。
[11]傅增湘: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,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天津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:《天津文史資料選輯》第72輯,天津人民出版社,1996年,第70頁。
[12]此印位於書末護葉傅先生朱筆手書浮簽之上,蒙王若舟兄提供信息。
[13]傅增湘:《藏園群書經眼錄》,第1169—1170頁。
[14]傅增湘: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,第74頁。
[15]傅增湘:《藏園居士六十自述》,第66頁。